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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体仁被人押着踉跄进来,面如死灰,等他抬眼看到了朱由检,顿时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

他跌跌撞撞的,努力地低着头,不敢直视。

后头有人一脚踹他,他才扑倒在地,便立即道:“饶命,饶命,信王殿下……信王殿下……”

他哀怨地开始祈求信王朱由检,似乎想凭借着以往的交情,请朱由检为他开脱。

听到信王二字,朱由检身躯一颤。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努力地压制着内心的情绪,才道:“温体仁……你何故在此?”

温体仁于是便红了眼睛:“臣昨夜开门……迎贼,是以在此。”

朱由检觉得莫名的讽刺:“贼子在城外,你为何要开门?”

温体仁有些慌,他怯弱地道:“贼子来势汹汹,臣恐抵挡不住。”

朱由检忍不住嘲讽地道:“抵挡不住就要投贼吗?”

温体仁被信王逼问,早已惭愧到了极点,只是……他似乎觉得这般下去,良心过不去,便为自己辩解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哈哈哈……”朱由检大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是当初,你当着孤王的面,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当初对孤王说的却是仁义礼智信,说的也是温良恭俭让,是那忠孝廉耻勇!说的是人要凭借自己的良知去行事。当初,你与孤王秉烛夜谈时,和孤王谈苏武,说孔明,谈及他们的时候,你是如何说的,你感慨地说:忠孝两不渝,千古之名焉可灭。”

温体仁听到此处,便羞红了面,慌张地道:“贼势甚大,是贼势甚大啊……”

朱由检道:“还有王文之之事,你怎么说?他一直是你举荐,你平日里,没少得他的好处吧?”

“我与他乃是师生,就算是有一些往来,也只是人情,此常理……”温体仁回答。

朱由检不禁冷喝道:“好一个人情,好一个常理,你到底收了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