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黄立极瞥了一眼一旁的书吏。
“待诏翰林们,因为此哗然?”
“是。”书吏道:“有人说……这不合礼法。皇子没有在宫外出生的道理,而且……有人觉得事有蹊跷,再者皇子生下时,并无宗室玉碟为凭……”
黄立极骤然冷笑,而后道:“天家血脉,也是他们可以议论的吗?孙公,走,我们立即……去道贺。”
聪明如孙承宗,立即就明白了黄立极的意思。
这事儿有争议。
可又怎么样呢?陛下认这个儿子,宫里的人也认这个儿子,想来无论是太妃还是皇后,又或是魏忠贤……此时都是同一立场。
而黄立极乃是内阁首辅大学士,孙承宗算是半个清流表率,又兼顾着内阁大学士,只要黄立极和孙承宗率先道贺,那么那些杂音,就微不足道了。
孙承宗似乎也觉得现在正是争议最大的时候,需要赶紧将生米煮成熟饭,于是点点头:“同去。”
当日,黄立极与孙承宗率各部尚书,入宫道贺。
一下子……这事便算是板上钉钉了。
此时……虽偶有质疑,却也迅速被弭平。
至少现在这满京城的军民百姓们,更多议论的还是新生的皇子,皇子是什么样子的,或是这张妃……是什么家世。
八卦的力量,终究掩盖了一切。
天启皇帝果然开始勤奋起来,他龙精虎猛,连续七八日都在用心批阅奏疏,早晚不歇。
偶尔停下来的时候,呷一口茶,问的最多的是:“长生怎么了?他若是睡下的时候,要盖好被子,不要受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