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着这一个个‘同类’和同乡,穿着锦衣玉带,个个志得意满的样子,已是完全无措了。
这风流倜傥的人道:“鄙人刘若宰,贱名不足挂齿。”
管邵宁顿时一惊,他当然晓得刘若宰是谁,这人的文名,可是江南士人都耳熟能详的。
他不只从小就有文名,真正让人称羡的是刘若宰的家世,刘家迄今,号称一门三进士,至于举人秀才,就更加是不计其数了。
这样的家世,加上去年乡试,刘若宰直接高中了南直隶的榜首,乃是解元,这一科的会试,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刘若宰是必中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刘家便是一门四进士了。
刘若宰笑吟吟的看着管邵宁,管邵宁觉得很自卑,在这样的人面前,只觉得自己矮了一截,又见便连刘家的书童站在一旁,都是行礼如仪、斯文得体的样子,管邵宁感觉自己便连他书童都不如。
此时,刘若宰语重心长道:“管学弟既是读书人,为何要做那锦衣卫的鹰犬呢?”
管邵宁一脸茫然。
刘若宰道:“那张静一臭名昭著,你得了他的恩惠,将来必然要污了你的名声。”
这一句话,直接点中了要害。
是啊,读书人需有清名的,名声坏了,既便一时得了好处又如何?
管邵宁天真的以为,大家可能对张静一不了解。
所以他很认真地站起身,朝大家作揖行礼道:“好教诸君知道,这张百户帮助我,并没有什么私心,平日里对我也多有关照,我们怎可以人的身份来判断人的好坏呢?这读书人之中,难道都是好的吗?依学生浅见……”
话说到这里,刘若宰的脸已微微有些僵硬不自然起来。
其他的读书人自然也就不客气了,嘲弄道:“管举人还未中进士,就已这般会钻营了吗?”
又有人道:“你看他,既攀上了张百户,怎的那张百户不给他置办一套好一些的行头,哈哈……”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肆意的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