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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件最让张静一不放心的事,便是收购来的米,收购了这么多的米,在别人看来,大抵相当于是在至正二十三年加入了陈友谅。

现如今,这米必须得找地方储藏,靠着昌平的土地那儿倒是可以存放,得加紧将米仓建起来。

这事儿,只能托付给张天伦了。

好在张天伦干这事比较专业,其实主要还是他吝啬,想到张家买了这么多米,若是发了霉、生了虫,你便真的欲哭无泪了。

就这般每日在街上混着,转眼便到了春末。

初秋的时候,连日暴雨成灾。

小冰河期给气象带来的变化是全方位的,气温降低几度,是全天下的连锁反应。

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也令京城里一时水满为患起来。

孙承宗自从进了内阁,日子过的不咸不淡,近来朝中无事,而其他几个阁老对他的还算态度不错,可是总是透着一点防备。

当然……打脸来的很快。

隔三岔五,黄立极就笑容可掬的将孙承宗叫去,指着新近的奏疏道:“你看那天桥坊,已成人间乐土啦,这里又有一封奏疏,是夸赞天桥坊的,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有大治气象。”

谁都晓得,当初孙承宗弄得那杨娴差点丢了乌纱帽。

而如今,这杨娴却是风头正劲,士林们夸赞他,许多大臣也看好他。

孙承宗不想听这些消息,他现在是内阁学士,没心思去为区区一个巡检分心。

可黄立极不一样,偏就爱拿这个来打趣。

“孙公,朝廷有这样的大臣,是国家的福气啊,终究是读书人,你看他在天桥坊的所为,深得人心。”

孙承宗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