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一站在甲板上。
花船……啊不,游船随即开始徐徐朝着湖心游弋。
天启皇帝的兴致很好,他领着一群宦官,到了船首的甲板上,道:“今日还是凉了一些,若是等过了年关,到了来年开了春,天气渐热,在此散散心,也是很好的。可惜朕不会吟诗作对,若是学问多一些,此时该作一作文章了。”
众宦官纷纷开始夸赞起来,这个道:“陛下的学问可深厚着呢,翰林们都不及陛下万一。”
另一个道:“陛下才不稀罕这个,陛下是要做唐宗宋祖的,岂会和那些读书人一般钻故纸堆?”
魏忠贤咳嗽一声,宦官便立即不敢吱声了。
这魏忠贤颇有几分春来我不先开口,哪只虫儿敢作声的气势,随即堆笑道:“说起诗词,陛下上一次给奴婢赐下墨宝,奴婢专程让人装裱了起来,挂在了奴婢外宅的中堂,陛下,您猜怎么着,那过往的宾客见了,个个都是叫好,没一个不说这行书有大家风范的。”
天启皇帝皱眉:“哪一个客人?”
“呃……”魏忠贤一时语塞,正开始思索。
天启皇帝随即摆摆手:“好啦,不必再想了。”
魏忠贤连声说是,接着嘿嘿一笑:“奴婢……奴婢近来有些糊涂,总是不记事。”
魏忠贤在天启皇帝的面前,显得有些‘笨拙’。
而张静一是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天启皇帝和魏忠贤的,他发现天启皇帝是个挺聪明的人,当然,这种聪明写在脸上。
而魏忠贤呢?
起初的时候,张静一觉得魏忠贤很蠢,居然拍如此被人一眼看穿的马屁。
可细细一咀嚼,却又发现不简单,因为魏忠贤显然是在天启皇帝面前藏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