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旭身边只有新近招募的灾民一百多人,其中过半是老弱妇孺,青壮男人在六十余人左右,战斗力低于让人发指。
如果是训练有素的武装家丁,六十余人确实是可以借助高大坚固的院墙击退那些没有攻城装备的土匪。
然而问题是,这不是借助高大坚固的院墙击退,而是全歼。打败四百多名土匪和全部歼灭四百多名土匪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就算是出动三千官军,如果不是将土匪堵在绝地中,他们不可能全歼周楚。
陈应哭丧着脸道:“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那四百多名土匪真的被他全歼了呀!卢象升今天带着三千步弓手出城,他们还没有抵达金堤,战斗已经结束了。据说,周楚昨天夜里在金堤边上的破庙扎营,半夜破庙大殿坍塌,把周楚麾下骨干土匪都埋了,全旭那个小子趁机带着麾下庄丁一拥而上,当场就砍死一百多人,余下的人更是一个都没跑掉,不是被斩了就是被他活抓,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黄立极面色发白,不过到底是当过首辅的人,他很快就冷静的下来。
黄立极非常清楚,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把问题搞得越来越糟糕。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很快,黄立极的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你带着钱,赶紧进京,上下打点一下,向那些言官、御史透露,卢象升卢大知府,准备劫富济贫,抄了五柳黄家,赈济灾民!”
陈应哭丧着道:“老爷……可是,得花多少钱才能喂饱那帮饿狼啊!”
明朝官员的俸禄是出了名低,一个县官,正七品,年俸90石米,更可怕的是,有三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二的米他们是拿不到的。
那一部分就光明正大地被皇帝折换成别的东西,例如绢布、棉布,甚至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就像卢象升这样的正四品知府,他一个月的俸禄相当于24石米,加大约人民币三千多块。
至于都察院的御史们,他们都是典型的权重位轻,俸禄收入大约与正七品县令差不多,既每个月七石五斗粮食,这些粮食吃肯定是吃不完,可关键是,像他们这些官员可不仅仅需要吃饱,也需要吃好,还要有体面的排场。
可是俸禄就这么多,他们的钱从哪里来?
只能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