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日燏背靠城池扎营,将十几万大军的阵势经营的无懈可击。
为何不干脆进城?因为一旦进城,元军不愿攻城,就会转而抓捕来不及转移的百姓。
这十八万大军,禁军只有三万,乡军却占了十五万。可已经是安南最后一支战略重兵集团了。
这个重兵集团一旦覆灭,安南的武力也就算废了。
此时,安南的‘进山离乡诏’只下达了四天,消息还没有完全传遍各地,很多百姓仍然没接到地方官府的命令,甚至不知道太上皇西狩了。
为了吸引元军目光,掩护朝廷,掩护百姓撤入大山,陈日燏没有其他选择,必须要在这等着元军。
能坚持十日,哪怕全军覆没,兵败身死,只要大越军民转移进山,他也算赢了。
陈日燏使出浑身解数,利用自己一直以来的军中威信,好不容易才稳固军心战意。可今日忽然传来陈益稷在元军扶持下僭位监国的恶心事。
此事本在陈日燏意料之中,他并不奇怪。为了给陈氏宗庙留一条后路,他也不是完全不能容忍。
可让他吐血的是,陈益稷自立监国也就罢了,却“下旨”废黜了太上皇和皇帝,而且其他三道所谓的圣旨,也都是险恶之极。
那四道圣旨被元军骑兵四处宣扬,不出十天,整个大越军民都会知道。
可以想象,会有很多人不会再进山,甚至进山的人还会跑回来。至于一些有奶便是娘的软骨头,只怕还会争先恐后的降元求官,卖主求荣。
越军将士前几日得知太上皇和朝廷西狩,得知军中即将断粮,而现在又得知陈益稷的圣旨,军心再次浮动起来。
他们不是大越勇士么?怎么成叛军了?
不错,陈益稷的确是非法,可他再非法,也是太宗的儿子啊。太上陛下倒是真龙天子,可太上陛下也西狩了啊。
一时间,越军更加迷茫起来。
“殿下,安暹知府阮烨主动降元,还有利仁路安抚使杜异降元!他们拒绝百姓转移的诏命,甚至杀了不愿降元的部属。”一个将领又给陈益稷带来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