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大步流星,面带微笑,走入刑房。

刑房里,木头架子上绑着一个浑身没有人样,像是一摊烂泥的蕃人。

一个短衣的税吏,操着一口软绵绵的苏州官话,不停喝问。

软绵绵,像是毒蛇一样的软,却不绵绵。

“塞纳斯。”税吏冷笑着,“你家在泉州港已是第四代,做的是贩卖霜糖的生意,家里就只有几十万银钱?你姥姥地,账本上,去年给大都鞑子皇帝上贡的银钱中,光是你家就出了八十万!你家的钱呢?”

“我……我……开支也大……”浑身是血的赛纳斯艰难地说道,似乎随时都能昏过去。

哗啦,一盆冷水当头而下。

“不见棺材……大人!”

陈宁看看跟着他来泉州港的苏州税吏,皱眉道,“不争气的东西,这么点事都问不出来?”

“属下惭愧!”税吏低头道。

陈宁揉揉粗糙细长的手,冷笑着走到塞纳斯的身边。

先是翻开的他眼皮,看看对方那棕色的眼睛,然后手指放在对方脖颈上摸了摸脉搏。

“对这些要钱不要命的人,就不能客气!”

说着,从燃烧的火盆中夹出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直接怼在了塞纳斯的胸上。

“阿!”

塞纳斯的惨叫中,白烟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