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惶恐地地下头,默不作声。

“哎!”朱五长叹一声,缓缓扶住额头,用三种不同的语调开口。

“老李!”

“你说?”

“该怎么半?”

说着,朱五站了起来,亲手扶起李善长,把他按在座位上,背着手,踱步到那几株兰花前。

“我不是圣人,我明白人都有欲望,都有私心。可是凡事都要有度,关起门来在自己家里吃喝玩乐,只要不是挥霍民脂民膏,我就当没看见。”

朱五缓缓的蹲下,擦去兰花叶子上的几滴水珠儿,“可是现在,他们却闹得这么大!你弟弟开赌场就算了,弄一群秦淮河的歌妓也就算了。但你看那卷宗写的什么?”

“赌场就是个幌子,真正可怕之处,真正让我痛心疾首的是他们结党营私,相互串联,阿谀奉承大搞钱权交易!用屁股想,都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猫腻!”

突然,朱五掐断了兰花的叶子,狠狠地说道,“老李,你在定远就跟着我了,咱们风里雨里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我记得咱们被脱脱围在和州城外那天,你都拎刀子上去拼命了。

可是大业未定,天下未安,正因该君臣一心地时候,竟然出了这么多蛀虫。

这些蛀虫,还都是有功之人。老李,你告诉我怎么办?”

李善长的手臂微微颤抖,任何地君主都可能容忍这种事,李存义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用赌场搞出个圈子。

一个臭味相投,为了升官发财的圈子。一个相互勾结,为了彼此方便的圈子。

别说朱五这样以刀兵起家的君主,就是那些末代昏君,都容不得这样的事。

这是对王权的挑衅,也是王权之下的隐患。

想到此处,李善长站起来,正色道,“臣,请诛李存义,以正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