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

“大都!”龚伯璲低声说道,“大都人来信,皇上有意招安朱五!”

“什么?”

铛啷,银筷子落地。

脱脱先是愕然,随后大怒,“朱贼安可招安?必剿之!”说着,想起什么,沉声道,“是不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

“副想哈麻,还有御史台那些疯狗,弹劾丞相劳民伤财,空费国驽,还有……”

“还有什么?”

龚伯璲咬牙道,“还说丞相养寇自重,说丞相久在地方,身怀异心!”

“放屁!”

脱脱一脚踹翻饭桌,“本相要是有二心,大元就没有忠臣,皇上阿,你好糊涂!”

“丞相!”龚伯璲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军中无粮是一,皇帝有疑是二,何去何从,丞相早做打算。万一,下官是说万一……”

脱脱懂了,皇帝疑心,那他那些政敌就会疯了一样撕咬上来,不把自己拉下来不罢休。

就听龚伯璲继续说道,“丞相,朱五来日方长,不如收拢大军,后撤。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说大军在丞相手里,朝廷必然投鼠忌器……”

“伯璲,君命可以不受吗?”脱脱苦笑,“拥兵自重,那不是等于造反吗?”

……

暴雨中,淮安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