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今天糊涂了!
朱五越听眉头越皱,先不说这些人能不能成事,就算是成事,也是敌非友,哪里是友非敌!这伙人要是起来的,刀口第一个对准的,就是定远就是金陵。这乱世中,想这套东西,这不是糊涂是什么!
“席道长此言差矣!”
边上,伸长了脖子听着的胡惟庸,冷笑着说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让他们在淮东闹腾,等他们成了气候,不是养虎为患吗?”
“要是有他们闹起来,有他们帮咱们挡着官军,不好吗?”席应真没看李善长,继续朝朱五说道,“咱们定远军早晚树大招风,他们在东边随便闹,咱们往南走,往西走不是更好吗?咱们的水军战船再有半年就能下水,到时候沿长江而下,占九江夺南昌,把蒙元的东南之地尽数占了。他们这些人闹得再欢,也只是咱们的看家犬!”
“一派胡言!”
此时,李善长又出言反驳,“咱们定远军过江,以金陵为根基,谋的就是江浙富庶之地。城池慢慢打就是,反正在那也跑不了。几个窥探我定远利器的狡诈之辈,山野村夫,到底哪里入了道长的眼,说得如此郑重其事!”
九四这样的人,天下有的是,为何值得老道看重?
这乱世,最不缺有野心有胆量的人。想成事的人,缺的是气运。
“你~~~”
席应真不擅口舌,让李善长一阵抢白,顿时气急。
“这几个人必须杀!”
朱五有些明白席应真的用心,从椅子上站起了起来,说道,“道长的心是好的,心思我明白。放他们回淮东去,让他们闹。闹不起来咱们暗中帮着他们闹起来,让他们奉我定远为主,是不是?”
“正是!”席应真点头。
“若是以后再有别的好汉想造反,求到咱们这,咱们也这么办,对不?这么一来,在这东南一带,咱们就有了号令群雄的名分和大义,是不?就像北方的刘福通,名义上号令北方红巾!”
见席应真又点头,朱五接着说道,“道长,你是宅心仁厚之人,不晓得我们这些亡命徒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