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是小事,只要到了和州,弟兄们管饱。”朱五笑道,“只要我朱五有一口吃的,就不让弟兄们饿着。”

李扒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莫非总管的意思,让巢湖的兄弟去和州?巢湖的寨子,是弟兄们一砖一瓦建起来的……”

“莫非你的意思是,拿我朱五的钱,吃我朱五的粮,还想带着水寨里,不听我的使唤?”

朱五冷笑,“天下哪有这种好事,李寨主看我朱五像傻子?”

这话说的太直接,太硬,李扒头当场就拉下脸来。

“朱总管是不是意会错了,俺说的是归附,可不是投效。”李扒头也冷笑,“不是俺吹大气,这淮河水面上,还没谁能大狗俺的。嘿嘿,朱总管,水上的事可比陆上的难啊!”

朱五看都不看他,反而对双刀赵笑道,“老哥,你知道为啥我朱五这么看重水,看重你们这一万多人吗?”

赵普胜听得入神,没想到朱五会问他,顿时愣住了。

就见朱五指着江对岸,大声道,“金陵,我想要金陵,想要对岸的鱼米之乡。

赵老哥,咱们都是造反的厮杀汉子,要是没有一处稳定的地盘,还是得靠抢劫活着。没地盘,就得让官军追着屁股跑,丧家之犬一样。

你这样的汉子,愿意一辈子上不了台面,被人叫匪,戳脊梁骨吗!”

说着,又看向船上其他人,“武艺,胆略,你们这些汉子哪样差了!可是窝在水寨里,连饭都吃不上。那些不如你们的如今都攻城略地,在城里大称分金,大碗吃肉,逍遥快活。”

“这……”

赵普胜没想到朱五说出这番话。是啊,大好大汉子,谁愿意窝在寨里。如此乱世,岂不是埋没了一身本领。

不只是他,船上的巢湖好汉也颇为意动。

李扒头目光冰冷,冷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朱总管,俺敬你是条汉子,喝了这杯酒,咱们好聚好散,来日方长!”

朱五端起酒杯,却不是冲他,依旧对赵普胜说道,“赵老哥,你想想,是不是朱五说的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