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李,赵均用占徐州及周边各县,开仓放粮,聚黄河河工十数万,此朝廷第三心腹大患也。”
“如此说来,咱濠州在朝廷眼里还不大排得上号!”朱五笑道,“不过也算是好事,至少不会惹得蒙古皇帝非要先灭了咱们,出头的橼子先烂么!”
“将军所言极是!”席应真点头道,“如今濠州对朝廷而言,不过癣疥之疾。只需抗住朝廷的偏师,占一隅之地有数年喘息之间,便可秣兵历马,蓄势待发!”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道衍和尚忽然说道,“师傅,若是朝廷视濠州为心腹大患的时候,该如何应对呢?”
“恐怕那时朝廷已经有心无力!”席应真笑道,“前朝造反,是先一地反随后天下反,如今大元则是直接天下处处反。官府杀不过来的,越杀反的越厉害!”
朱五叹气说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他无心之言,却正好印证了这个时代,或者说印证了整个华夏史上,为何总有百姓前仆后继的反抗。
席应真面带戚容,“哪朝哪代都有民变,不足为奇。但不管哪个朝代,皇帝大臣都会剿扶并用,尽量保全百姓少受战火波及。可唯独本朝不同,本朝一地反杀一地,一城反屠一城,本来不想反的,也逼着反了!
况且蒙元暴政,皇帝失德视我等南人如蝼蚁牛羊,又防备及深,哪怕做官都要低色目人一等。过去是民反,现在是士农工商一起反,即便大元兵锋震铄古今,失了民心它又能撑多久!”
道衍又说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恐怕到时候天下都打成一锅粥,濠州军又该何去何从?”
席应真笑而不语,看向朱五。
朱五笑道,“到那时,有兵有粮有地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将军聪慧,一点就透!”席应真大笑道。
朱五有点小得意,尽管自己不通历史,可毕竟是接受过现代教育,小聪明小眼光还是有的。
此时,席应真忽然收敛笑意,站起身,直勾勾的盯着朱五,“将军欲天下乎?”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