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才百无聊赖,坐在门口给师傅把风。手里一本经书怎么也看不进去。
这小和尚姓姚名广孝,家中世代都是行医的,家财丰厚。按理说他应该学家里的手艺,将来当个郎中。可是他从小就偏爱佛学,十四岁就出了家,法号道衍,十八岁时在师祖的指点下跑到濠州,拜道士席应真为师,学习阴阳之术。
其实外人不知道的是,他六岁的时候被一法师看中,用大神通说服他家人,收他为徒。教授各种经义,其中包括失传已久的连纵之术,佛家绝学观人望气。
一学就是十几年,可是学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此时,校场东边忽然传来一阵号子声,人多了房不够用,每天都有兵士轮流建房。
今天这一队,领头的是个短发的汉子,初春的天还有些寒冷,可是他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褂子,露出铁打的肌肉。
额上晶莹的汗珠,憨厚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说话时天生就带着些威严,“弟兄们加把劲,早点把房盖起来,咱们早点住新房,再也不用闻别人的臭脚丫子味儿!”
原本无所事事的道衍见了这汉子,马上眼睛就直了,站起身小跑着过去,直愣愣的看着。
朱重八正带人干活,身边忽然跑来一个年轻的和尚,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小师傅,你是看咱头上的戒疤吧?”重八朗声笑道。
道衍笑出声,“见过师兄!”
朱重八摆手笑道,“咱已经不是和尚了,当不得你师兄!”
“那施主贵姓?”道衍问道。
“咱姓朱,名重八!”
道衍连忙伸出手指,左恰右算,又在重八头上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我就说么,我就说么!”
“小师傅,你咋了?”朱重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