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难道你就甘心这么惨淡收场?说什么厚赐,不过区区一百两黄金,一百亩田地,那值当什么?
还晋封什么太子少保,朝廷连太子都没有,太上皇这么做,分明是有心羞辱父亲!”
王维仁皱眉瞧他一眼,示意了一下外面,王礼这才反应过来周围都是太上皇的人,这才压低了声音。
然后王维仁轻叹道:“你应该庆幸,太上皇没有治我死罪……”
王礼神色一变,讷讷道:“父亲此话何意?”
王维仁摇摇头,自嘲的道:“是老夫自恃过高,当了几年首辅,就当真以为自己对朝廷来说有多么重要。
确实也是,以前陛下在位的时候,诸多事情,都多有仰仗老夫之处。
便是有悖于陛下圣意之处,老夫携群臣以大义压之,陛下鲜有不从之时。
于是,老夫便以为臣子,当真有与君王争长短,辩是非的权力。
然而我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王礼便问为何。
王维仁颇有些悔悟的道:“老夫忘了,陛下之所以对我们这些前朝重臣多有忍让,真正的原因,不过是碍于太上皇的存在罢了……”
王礼闻言,微微一愣之后,随即头脑中,也有一种醍醐灌顶般的清凉感觉袭来。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陛下行事雷霆果断,又勤政克勉,诸多大事,皆会询问百官之意,鲜有专横之举。
老夫便理所当然的以为,为圣者,皆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