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见此,方略放缓面色,道:“你说。”

“卑职至数日之前便已经收到殿下的传令,然而卑职,却不敢,也不能遵从……”

二皇子面色大诧,怒道:“你有何道理?”

若是换在京城,有人敢这么说话,他定然已经下令处置了。

仓溪县令眼中并无惧意,叩首道:“回禀殿下,仓溪县不过小县,城内所辖民众总计不过数千。

然,仓溪县地处山东往京的要道,自山东灾情传至之后,前后流窜至此的难民,已经逾越万人,便是此时此刻,城外尚有近千人徘徊在此!

如此庞大的灾民数量,实非小县所能承担!

卑职早已经清点县衙内所有存粮,若按赈灾时长为期三个月计,搬出所有余粮,也只够赈济三百余人。”

仓溪县令掷地有声的道。

二皇子的面色,却逐渐变得难看……

他知道,或许这个县令没说谎。

一般州、府之上方设粮仓,一县之地,府衙的存粮,不过公职人员的口粮而已。

可若当真如他所言,自己南行之后,第一道明令,岂非成了昏令?

韩之涣道:“既然能够赈济三百余人,又为何不设棚赈济,而行此驱赶之事?”

仓溪县令脸上无端露出一抹嘲弄,却没令韩之涣看见。

“不满这位大人,下官早已放入流民三百进城,煮粥赈济。

但是流民数量太多,为免刁民作乱,下官已经下令将城门关闭,每日仅晌午一个时辰可供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