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李勣淡淡的道:“当年李卫公功高难赏,于是便深居简出以避祸。程知节亦是如此。老夫也想如此,可先帝驾崩,太子继位……朝中却皆是长孙无忌的党羽,太子硬拉着老夫进了漩涡之中,由不得老夫。身不由己最是令人惆怅……”
李敬业叹道:“阿翁,做自己就好了。”
李勣苦笑,“你可,老夫不可。老夫是想告诉你,莫要跋扈……去吧,今日宫中宴请大食使者,你去……”
李敬业起身,“哎!阿翁,就这么一件小事你却嘀咕了许久。”
“小畜生!”李勣冷着脸,李敬业打个哈哈,转身出去。
等他出去后,李尧近前,微微弯腰,“阿郎,如今太子地位越发的稳固了,小郎君这等立功不小之人,该蛰伏了。”
“是该蛰伏。”李勣端起茶杯,只是轻嗅,微微摇头,仿佛是在赞叹茶水的幽香,“李靖蛰伏,老夫蛰伏,程知节蛰伏,可最终如何?最终落在帝王的眼中便是此人聪明到了极致,一旦给了此人机会,再难制住……”
李尧心中一凛,“阿郎是说……李卫公和卢国公等人的蛰伏,让帝王越发的警惕他们了?”
李勣点头,苍凉一笑,“正是如此?”
李尧叹道:“如此……小郎君该如何?”
李勣淡淡的道:“敬业先前有句话说的不错……做自己就好。你什么性子就什么性子,无需遮掩。越是率真,帝王的猜忌就越少。”
“许敬宗!”李尧脱口而出。
李勣点头,“许敬宗便是率真而为,闹了不少笑话,可帝王却从不会猜忌这等人。老夫也是最近才参悟透了这个道理。”
“阿郎却为此憋屈了多年,哎!”李尧想到李勣多年来的低调,不禁叹道:“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这样的日子好歹安宁啊!
李尧如是想。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