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僧人沉声道:“要小心。皇帝看似软弱,可最近一两年却不同了。前次贫僧和好友说话,他在朝中为五品官,说皇帝刚登基时颇为软弱,对宰相们言听计从。可这一两年却渐渐强硬了起来……他毕竟是帝王!”
大眼僧人冷笑道:“帝王又如何?得罪了天下人,帝王也坐不稳!”
白净僧人口宣佛号,眉间多了慈悲之意,“让他们多与俗世的人说说贾平安之恶,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这是何苦来哉!”
大眼僧人不用手,双腿一撑,人就站起来了,“贫僧这便去了。”
他出了静室,叫来了些僧人,吩咐道:“你等可去相熟的人家把此事剖析清楚,要让他们知晓供奉之意……什么隐户,那是供奉我等的寺奴,说清楚,万万不可让人误解。”
“是!”
僧人们出发了。
大眼僧人回了静室,笑道:“我们若是全数动起来,帝王也得颤栗!”
“新明还不住口?!”
一直没说话的老僧睁开眼睛,厉声道:“我等乃是方外人,俗世与我等无关,下次再听闻你轻蔑帝王,你便一路步行去漠南吧!”
徒步去漠南,这一路不知要遭遇多少艰难,这便类似于苦行僧。
大眼僧人有些惧怕,“是。”
老僧呼吸一松,“新明太过得意,此事之后禁足一个月。”
大眼僧人低头,“是。”
老僧看了白净僧人一眼,“新德你虽然聪明些,却刻薄。如今皇帝和门阀世家貌合神离,我等方外人,杀鸡儆猴收拾了贾平安即可,至于皇帝,自然有那些人去交涉。”
白净僧人低头,“可皇帝态度暧昧,贾平安归来之后,竟然嘉奖百骑。这便是赞许之意,若是他把矛头对准了方外,强行收了咱们的田地和寺奴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