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硕见他面色发白,知道这是色厉内荏,就去寻了向长林。
“那些人怕是会动手。”
“传某的话,谁敢私下动手……不许下狠手。”
这等事儿就是内部矛盾,这股子怨气不消散,那几个小吏就会不断在背后弄杨德利。
到时候仓部乌烟瘴气的,向长林受不了。所以不如打一顿完事,没后患。
……
杨纂不喜欢冬天,每到冬天他就觉得浑身僵硬发冷,就算是烤火,也只是表面温暖,肉和骨头里依旧发寒。
他就站在炭盆边上转悠,手中拿着一份文书琢磨着。
“杨尚书,许使君求见。”
“许敬宗?”杨纂不喜欢老许这个人,闻言淡淡的道:“请了来,就说老夫身体不适,就不相迎了。”
晚些,许敬宗来了。
二人见礼,杨纂还在猜测着许敬宗的来意,老许就发飙了:“杨尚书,老夫问一句,蛊惑别人的家仆犯事,这算是个什么罪名?”
杨纂一怔,淡淡的道:“一个教唆是逃不过的。”
许敬宗冷笑道:“若是再加一个假公济私,损公肥私呢?”
杨纂眯眼,眼角那里多了三条深深的皱纹,“你说的是谁?”
“你仓部发禄米的那些小吏,他们为了讨好高官,每次都多发禄米给那些高官的家仆,那些家仆多领了米,就拿到东西市去贩卖,钱就收进了私囊……”
许敬宗一拍案几,手心痛的不行,“老夫的家仆王冲和车夫勾结,每年都能弄一笔钱……杨尚书,你仓部损公肥私的本事,你可知道?幸而杨德利察觉了此事,否则还得延续多少年?你亏不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