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邯懂了,顿时哑然:“将军樊於期的头颅!”
他上下打量阿云,冷笑道:“汝也欲借吾头一用么?”
“没错,这也是无奈之举,荆公的腿受了伤,就算阿云放了荆公,也走不远。”
阿云愧然垂首道:“我现在虽为副校尉,得到吴汉、万脩举荐,但仍是小人物,连谒见马援都难,更别说魏国皇帝。但我因为定军山一战,本就有机会封爵,或为男,今日再得荆公之首,甚至能一跃成为子爵,得到入京受封的机会!”
他向荆邯描述未来的胜利:“到那时候,就有机会对第五伦下手,我左手把其袖,右手揕其胸,荆公的仇恨可以洗雪,成家和公孙皇帝的危局,也能一举解除!”
“好,好阿云。”
荆邯哈哈哑笑,从始至终,阿云就没想过带他一起走,回归蜀中这个选项啊。阿云的手经常下意识地摸腰间,腰带左右分别是一匕首、一短剑,若是荆邯不想体面,他大概也会帮这位“恩人”“导师”体面!
荆邯止住了笑,死不可怕,但他不想在死前被自己的“弟子”当成愚人来骗。
“阿云……”
荆邯叹息道:
“汝非荆轲。”
“更做不了隐忍投筑的高渐离。”
荆邯声音陡然变大:“汝只是……踏入秦国后,便心中振悃,色变惶恐的秦舞阳啊!”
此言一出,阿云脸色大变,不等荆邯说完,他接下来的动作飞快,右手短剑朝荆邯喉咙一抹,阻止他的任何乱喊乱叫,而左手则将荆邯身上的藤绳割开,旋即反手将匕首刺入自己肩膀!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颤抖迟疑,眼看荆邯捂着咽喉血流不止,已然难活了,这才故作恼怒地大喊起来:
“好贼子!”
“竟然偷袭本校尉,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