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床山血战一场,虽然靠着“屯骑营”的旗帜骗得越骑营贸然进攻,阵斩成重,抢了先机,但己方亦颇多伤亡。来歙咬着牙处理了伤口,为了让“骑马步兵”保持机动,他们只着皮甲,而无铁铠,箭矢也快用光了。
郑国渠、六辅渠口的仓城防御甚严,烧魏军粮草的计划是妄想,一旦停下来容易遭到敌大批民兵围攻,一两次还能挫败,久之必被拖垮,只能继续向前。
九月十六日清晨,他们已经能望见对岸的甘泉山,这里是第五伦控制地域的边缘,泾水泾流较小,任光派出的追击部队也没赶上,只有些许斥候气喘吁吁跟着。
他们非得渡过去,进入泾东的“左冯翊”地区,以期与邓晨、王常的军队会师于栎阳——如果他们能顺利按照计划,进入河西的话。
若想赢得此战,那是唯一的机会了!
但缴获的马儿不够,旧有坐骑已颇为疲惫,再往下走,就算人还撑得住,马也得大批累死了,且要带马泅渡会浪费大量时间。
看士卒试探完水流深浅,短暂缄默后,回过头来,来歙下达了一个听上去更加疯狂的命令。
“弃马,只携两日干粮,渡泾!”
……
九月十六日深夜,位于安陵城的第五伦参谋总部灯火通明,惨呼连连。
第五伦手下的“参军”“主薄”们,已经被来歙那不讲道理的战术给弄昏了头。
“刘伯升怎么能这么打?”
“他精锐本就不多,为何还要分兵?”
“怎能让两千孤军深入我后方?”
“这不合理啊!”
还是跟新军那群酒囊饭袋打多了,总是轻易取胜,真以为天下无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