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是空的,第五伦将金帛悉数带走,一匹绸都没留。”
“太仓是空的,第五伦将无法带走的数十万石粮食,在月余时间内给全长安人分了!”
“武库也是空的,甲兵器械,车马仪仗,能带走的绝无剩余!”
“第五伦连工匠、官奴婢都统统裹挟而去。”
于是留给刘伯升的,就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宫室,一个犹如烧毁的高庙、倾倒宝鼎那般的烂摊子。
刘伯升恼怒地坐在阶陛上,而就在这时候,他手下的猛将刘稷回来了,高兴地说道:“大王,宫女数千人,跑了一些,又被第五伦放归民间一些,还有数百人不愿走,也不敢走,幽闭殿内,等待发落,大王是否要去看看?”
“滚!”
刘伯升气得给了这个打仗冲第一,享乐也冲第一的属下一脚,又拔剑看向渭北方向骂道:“文叔常说第五伦可结交招揽,真是瞎了眼。”
“我算看清楚了,刘婴、刘子舆只是家贼,而第五伦,便是大汉的国敌!”
第299章 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兵法上说,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余此番在长安,确实是做得有些过了。”
第五伦每逢开会时喜欢让麾下犯了错的将相们自我批评,众人最怕这个了,不过他偶尔也会反思一次。
星夜赶回栎阳已是八月底,对于先前传令,让大军撤离常安前开放宫室给百姓,任其搬运,第五伦事后想想,确实有点损人不利己。
第五伦自我反省后,认为应是得知入关者为刘伯升时,他在做决策时,便不知不觉将严尤死于宛城而自己没机会救下他的情绪代入进去,以最大限度恶心刘縯为乐,没有考虑对方的承受能力。
做都做了,现在当然得承受后果,经过此事,在刘伯升眼里,他这“魏王”恐怕会成为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