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耿弇和第七彪都将马头向前,意欲从中渭桥渡河。
“吾等人多,让吾等先过。”第七彪嘴上笑嘻嘻,实则不打算让,得让这耿氏小儿知道,谁才是嫡系!
耿弇皱起眉,他啊,他长这么大,也不知道让字怎么写!
双方就这样停在了桥头,自己人不认自己人了。
“宗叔!”
就在这尴尬之际,后头却有呼唤前来,却是一个骑马而行的青年,他在后头押阵,看出前面不对,立刻拍马赶来。
他蓄了胡须,其脸上颇有风霜之色,不复当年的稚嫩天真,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遂笑道:“既然是自己人,何必分什么你我?诗不云乎?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既然能同袍同裳,亦可同桥。”
“桥如此之宽,能容两车并肩齐驱,难道就容不下两排人?不若一同渡过去。”
他倒是给了二人一个台阶,双方都无异议。
好容易摆平这两位后,青年才朝耿弇作揖。
能明显地看到,其左手小指没了——在荒蛮的西海之滨,他们一行人为了躲避羌人追杀,翻越乌鞘岭去河西避难时,被冻掉的。
“在下第八矫,字季正!”
……
耿弇、第七彪、第八矫还在路上之际,第五伦已抵达新丰,当年的“更始将军幕府”已经换成了“大司马幕府”,在第五伦接手前,负责征兵事宜的是大司马董忠。
“董?忠?”
这俩字,让来时还在念叨“国家昏乱,有忠臣”的第五伦好似想起了什么,差点没笑场,但还是忍住了,肃然与董忠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