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啊。”冯衍歪头看着年纪比自己大了不少,满脸敦厚之相的任光。
“他知道自己曾拒绝第五公征辟,走投无路才来,而如今魏地之势已成,论功绩、资历,便排在了创业臣属之后,若任伯卿再回魏地去,只在马援、耿纯之下做事,那就难有出头之日了。”
“反倒是此番西行,却又是一个表明忠恳,跻身亲信的好机会!”
第五伦同意了任光之请,询问了他在严尤军中担任何职?
“做过粮官,又为安集掾。”
“那伯卿便是我的安集掾了。”第五伦让任光官复其职,顾名思义,负责安集军众,跟在后面监军。
任光一如冯衍所料,他已经将宗族宾客全都带到河北来投效第五伦,但既没有带来一支军队,推荐的人才如同乡吴汉,又阴差阳错没被第五伦征辟到,这边连个熟人都没有,一时尴尬,只能从头开始奋斗。
得了安集掾,他已十分高兴:别问主公能给你什么,先问你能给主公带来什么!
故而任光使出了十分的力气来做事,期间行军路上,他观察第五伦的兵卒,发现皆是十里挑一的强军。不但极有秩序,要么是个人技艺超群,要么就曾做过什长、伍长,若魏地兵卒皆能如此,难怪第五伦能力阻赤眉,名震河济。
“若他日能取了河内,隔着大河,南据绿林也不在话下。”
再花了天把时间一数人头,任光发现,第五伦明面上号称八百,实则所携人数却超过了一千!
而第五伦这趟西行入京究竟想去做什么?依然是一个迷,作为刚加入的外围人士,任光自然无法获知真相,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下去。
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而这一路上,冯衍也没少找任光攀谈,任光还是老样子,只要不是第五伦亲询,就藏拙,调头就是对冯衍一通吹捧。让冯衍降低了对他的戒备心,不知其腹黑,只当任光真只是一个普通乡啬夫、小粮官,没太大见识。
冯军师一高兴,又忍不住夸夸其谈,吹嘘起他的见识来。
他们已经走到了河内的最西边,开阔的平原上,一座巍峨大山,仿若是从麦田里猛然升起,一弹指顷的功夫,干净利落地斩断了前行的道路。
“伯卿可知道这是什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