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务必加以驱逐!”
将五楼贼以及来给他们帮忙的五校、五幡驱逐出境,是第五伦在战前的军事会议上,为此役制定的战略目标。
从黎阳被调过来的小耿耿弇又有仗打了,但他心更大一些:“郡尹就不打算将其全歼,一劳永逸?”
小耿毕竟年轻,有些天真了,其从叔耿纯摇头道:“歼不完,杀光一茬,隔上几个月,邻郡又冒出来一茬。”
第五伦能安缉魏地,却管不了邻居秩序崩坏,更管不了大河对岸的天崩地坼。耿纯去溜达一圈回来后,知道如今形势,就如同水往低处流一般,流寇会从抢无可抢的地方,往富庶之地而来,拦都拦不住。
马援倒是有另外的想法:“或许可以将击败收编。”
和耿氏叔侄不同,也做过贼头的马援对流民流民抱有一定的同情,毕竟麾下主力就是由这批人组成。
“顶多在战后收募一两千青壮俘虏,更多的话……”
第五伦摇头,那样一来,他会被吃空,生产力有限,大河改道后魏成气候大变,再没遇到过丰年,没多余的粮食养人了。
魏成郡入冬时还算阔绰的粮仓,在第五伦摊上寿良这个大包袱后,已经捉襟见肘。再加上还要随时和赤眉准备打仗,满打满算,好歹能撑到夏收,根本承担不起再多一万多张嘴。
除非……要求已经捐过一次粮食的豪强们继续出血。
但这艰难的世道,地主家也没有太多余粮,韭菜不能割得太狠啊。
起码目前,收编流寇还是依靠豪强来“保境安民”,是两个绝对无法共存的选择,就像那聊城的鲁仲康无法和掠其妻女的流民帅共处一室,第五伦必须做出决断。
在魏成时他选择了前者,但此一时彼一时,在寿良,第五伦决定选择后者,无关善恶对错,只有利益计较。
“诸君可听说过飞蝗避境之事?”
众人摇头,第五伦道:“我去岁前往前队新都时,途经宛城,曾听当地乡啬夫提及,宛地有一位通儒名士,名叫卓茂,字子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