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营是猪突豨勇为主,依然驻扎特武,另一个是在廉县、灵州招募的本地人居多,他们驻于廉县,负责与燧卒一起守备贺兰山南麓的缺口。
这就是日后所谓的“贺兰山缺”吧?南北走向的贺兰山,如同一道巨大的城墙,护卫着后套平原,不但挡住干冷的风,无边无际的沙,也挡住了胡马的觊觎,寸草不生的山峦和犹如锋刃的群峰,是难以逾越的天险。
唯独南部有一条路通往塞外,这儿本来有汉时修筑的土垣长城,它拦不住人,但若用得对,却可以挡下胡虏的马。
但自宣、元后守备松弛,边卒裁撤,只剩下寥寥少数,充当烽燧警戒之用,陆续出现的损缺没有及时修补,使得匈奴人大队人马轻松进入。
重建武备,这是第五伦要立刻着手的事,而不是忙着争权夺利。
“文渊,虽然如你我所料,让功与窦融,交出一个更始将军需要的故事让我当上了校尉,但我并未感到高兴与得意。”
第五伦朝地上啐了一口:“我只觉得恶心,好似吃下了一堆蚊蝇。”
马援闻言哈哈大笑:“伯鱼明白我当年弃官出走的缘由了?是否也要弃印亡命江湖?”
“我可舍不得。”第五伦摇摇头,马援也不戏言了,只问出了他已经忍许久的话。
“伯鱼,你从军赴边,努力经营,不贪财帛,不爱美色,一意苦练士卒,收纳人心,究竟想做什么?”
第五伦凝望贺兰山:“也不瞒文渊。”
“我只是想让事情,是它本来该有的那个样子。”
第五伦喃喃说起他对这个世界的最低期望。
“皇帝的制诏,不会朝令夕改。”
“钱是简单好用的,能用十年一百年,不必担忧明日就废除。”
“粮食是平价,不高也不低,农夫和工商都不会吃亏,不用倾家荡产买不起一斗米,也不至于卖光收成交不起一次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