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物……哪里能把他当做一个寻常尚书?而此人既至,万般言语与准备就都显得苍白起来。
“岳元帅。”
胡寅回头看到岳飞到来,面色冷静,直接拱手。“你的谋划诸相公已经尽知,你的私信我也接到了……军事严肃,不要耽搁时间,你中军大帐在哪里?速速带我过去,再将张节度、田副都统唤来,我有话要说。”
“谨遵明公之意。”岳飞愈发紧张,却只能拱手应声。
就这样,河畔匆匆一会,胡寅便即刻转入中军大帐,然后也不与岳飞言语,甚至当岳飞请他上位先坐,也被他拒绝,水食也不用,只是束手等待……这让气氛更加凝重。
田师中倒好,此时正在元城北面监督建立土山,此时闻得岳飞召唤,飞马过来,片刻就到,可张荣却在黄河北道西岔的下游去‘探索’了,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到了下午时分,方才姗姗来迟。
“其余人都出去。”
见到张荣也到,胡寅终于开口,却一上来就摒除了所有闲杂人等。
岳、张、田三人面面相觑,只觉得之前各自思索与底气全无,偏偏还要硬着头皮相对,心中不免更加不安起来。
而果然,待所有幕属、侍从离去,帐中只剩四人之际,胡明仲一言就将三人的心沉到了底:
“秘阁公论,岳、张、田三人玩敌纵寇,拥兵自重,恃宠而骄,我也深以为然。”
此言既出,田师中面色苍白,张荣一时失措……可能也有没听懂这三个词啥意思的缘故……而岳飞也只能赶紧拱手:
“明公容禀!”
“岳节度能容我说完吗?”胡寅反向冷冷以对。
岳飞只能沉默。
“秘阁以为,河北方面军擅自扔下三州,致使十余万百姓隆冬流离,既有弃地之嫌,又使后勤压力陡增,国家积攒三年才凑出来的军需物资,平白多出计划外的抛洒……这一点,你们三人再怎么狡辩,也不能更改已经给国家造成的动荡与麻烦的事实……是也不是?”言至此处,立在中军帐中一侧的胡寅方才环顾三人,正式追问。“三位可以先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