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除了算是张浚故吏之子的小虞探花,其余人皆露好奇之色。
“乃是用了木党、水党!”
“这是如何来的?”连胡铨都一时诧异。
倒是虞允文,第一个醒悟,却又不好笑出来的。
“无他,赵相公子女数人,取名皆自河东有名水川,赵公子唤做赵汾,赵家大娘子唤做赵泌。”那位同年脱口而对。“而张相公前几日才得了一个儿子,取名唤做张栻,此时上下才知道,张相公世出蜀中名门,他家下一辈都是要走木字旁的……”
一语既罢,众人哄笑,连虞允文都忍不住低头偷笑。
不过,也就是笑声之中,最后一人终于到场,却赫然是此番聚会真正的目标人物——第一次参加这种京中同年聚会的直舍人梅栎梅懋修。
“诸位同年,惭愧惭愧!”梅舍人进入包厢,连连拱手作揖赔不是。“本来准备下职后早早过来的,孰料刚要走时,官家忽然传召,在后宫亭前问了许多话,刚刚才出宫,换了衣服就赶紧过来了。”
既是官家传召,众人自然无话可说,只是赶紧让梅舍人坐定,然后招呼店中帮工上菜起席,中间有主动进来的妓女,又被众人给了些钱然后请出去……他们可是真正的政治新星,能入核心圈子的,哪里不知道官家心态,何苦为了这种事情惹了官家不喜?
而酒席既开,众人先是稍作客套,说些往日太学中和殿试的闲话,但到酒过三巡,身为在京官员,又都是所谓前途大好的老虎班,却又不免交流起了政治讯息。
实际上,这才是这类聚会的根本缘由。
“张太尉随官家入京,亲自去西府见了张枢相,只讲张宗颜的事情他其实知情,只是没想到最后那厮起了那般大胆子,出了这么多兵!”虞允文随口而言,说了一件不可能瞒住任何人的讯息,算是上了开胃菜。
众人皆没有犹疑之色,唯独晁公武闻言,微微一愣,却也最终无所言。
“如此说来,张宗颜性命是保住了?”有人顺势好奇询问。
“这是自然!”小虞探花坦荡答道。“西府报上去以后,官家直接下了旨,贬为都头,军前效用……”
“这必然是官家与张太尉当面说好的。”胡铨也顺势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