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一次,赵鼎连喟然都没有,虽然他会错了意,却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是。”刘汲也俯首应声。
“胡铨。”
“臣在。”一直对自己加入这个会议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胡铨也赶紧出列。
“适当在邸报上描述西夏罪行与李乾顺之恶举,适当描述延安的重要性……但要有度,不要太过急躁,要根据时局和信息的发展来讨论,明白吗?”
“明白。”胡铨当即醒悟。
“还可以在邸报上发些讯息,只说朝廷在沿河偏西的陕洛一带收购粮食为军用,在彼处定个合适而固定的价格,告诉那些愿意运粮到陕洛一带的商人绝对有得赚。”赵玖再度吩咐,开头是与胡铨说,结尾却是向两位都省相公说了。
“此事简单,且素有成例,官家放心。”赵鼎已经坦然应答了。
“枢密院与御营、武学一起做个大的战略备案,延安自不必说,与耶律大石夹击河西、夹击阴山的方略也都要有,有备无患。”
“官家放心。”张浚上前半步应声,复又反问。“是否让臣先行关中以作调度?”
“不必。”赵玖在御座中不以为意道。“不要打草惊蛇,且静观其变,暗中施行。”
“是。”张浚赶紧应下。
而赵官家这个时候稍作犹豫,将一事强行按下以后,方才环顾身前,继续正色相询:“最后一件事,谁愿做朕的博望侯、定远侯?与余睹一起出河湟,过青海,去哈密力见耶律大石?此事拖延不得!”
赵玖一边说一边去寻虞允文……这正是他一开始心目中的最佳人选……而从这一点来说,可见赵玖内心深处其实一开始便有了决断。
然而,殿中烛火摇曳,光线不清,一个烛台只用一根蜡烛的劣势暴露无遗,赵官家一时居然没有寻到自己的心腹小虞探花,而小虞探花没看到的官家勉励的目光,自然也来不及立即表态,搞得原本挺有气势的现场一时短了气。
但也就在此时,仅仅是片刻的短气之后,一名原本就在灯下的年轻文官上前半步,在一处灯火下俯首相对:“臣枢密院承旨领参谋军事胡闳休义不容辞,愿受节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