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就当纯是俺私心好了,俺为报仇蒙了心智,可俺说的话不对吗?不该扔下这些坛坛罐罐南下吗?”完颜兀术愈发气不顺起来。“只要南方打出威风,打出气势,马扩和八字军又如何?只要宋国皇帝夹着尾巴从南阳跑了,你看河北是不是就安稳了?等追上去,先一刀剁了他的龙纛,再一刀宰了那个赵氏小儿,莫说河北,天下都太平了!说不得届时俺便留在中原享受那花花江山,再不回来惹你们生气了!”
讹里朵情知再说下去,兄弟便要起了隔阂,只能心中咬了咬牙,然后严肃开口:“你还是要即刻南下?不管马扩和八字军了?”
“不错。”
“准备怎么打?”
“三哥又不过河,就不用管了。”
“俺只须为你推住粘罕,让西路军的援助兵马及时出兵吗?”
“不错。”
“挞懒那里可需俺替你压一压。”
“不用,这老鸟不敢背约!他若敢将手段耍在俺脸上,俺便要他知道厉害。”
讹里朵缓缓颔首,继而起身叹气:“你且去,俺在后面慢慢汇集兵马,为你后援。”
完颜兀术终于说动自家兄长,却是一声不吭,直接站起身来,忍着伤口在阴雨天的剧烈疼痛,几乎是一瘸一拐的走入雨中,连伞都不打一把,也不喊人来伺候。
讹里朵看着自家亲弟的背影,微微蹙眉,他总觉得自家兄弟渐渐失了控制,却并非是纯粹年长升官掌权的缘故,但偏偏又说不出清楚其中原委。
八月上旬,黄河南岸的秋收渐渐完成,而金人依然没有讯息,甚至北太行的八字军主力都没有大股接战的情报递回。
恍惚之中,整个黄河南岸严阵以待的宋军就要变成笑话。
而这个时候,已经得到南阳明确发布的‘自专之权’的各个战区主帅也纷纷有了别的心思。
八月初八,淮东制置使张俊试探性的向沂州发起了攻击,并初战告捷,或者说是沂州本地盘踞的贼寇选择了主动投降,但不管如何,堪称要害的沂水通道却是成功落入张伯英手中,其人即刻飞马报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