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元僖手忙脚乱地整理衣冠,深吸一口气,片刻后,走入大殿中。
倏地一下,大殿中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弘治皇帝深深地看了常元僖一眼:“常卿家,案子有眉目了?是何人所为?”
李东阳和刘健二人,眼睛深处皆露出期待。
除了早朝外,面圣的机会不多,常元僖恭敬地持着芴牌:“臣查到了吏部给事中,徐穆!
他雇了坊间的老秀才,写了儒裳上的字,人已经不再京城,臣派人去追了。”
弘治皇帝面色唰地一下白了。
最憎恶的,便是君与臣斗,官与官斗,天下民穷财尽。
刘健面色惨然,七年前,是他将徐穆从南直隶调至北直隶,道:“此人心性变化之大,臣始料未及,有失察之责!自愿罚俸一年。”
常元僖躬身,继续道:“刑部尚书熊繍,或与此有关!”
明明是极为平静的一句话,却音吐如钟,宛如绕在房梁上,久久还回荡在耳畔。
弘治皇帝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常元僖。
李东阳三人面色惨然。
熊繍已是刑部尚书,为何还要陷害严成锦,严成锦是都御史,难道……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不成?
“常卿家,要慎言啊。”
“臣所言属实,据那丫鬟交代,徐穆与熊繍交谈时,遣开了下人,似乎与盐法有关……”
常元僖不敢胡言,是那丫鬟亲口说的,有人证为据,等把离京的徐府下人抓回来,就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