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凝固了一下,脸上的暴怒,瞬间融化掉了,终究是没打下去。
竟然没挨揍?
朱厚照继续道:“大臣们以为天下百姓的借口来要挟父皇,父皇跟他们讲道理才没有用呢。”
大臣们铁了心不讲道理,如此耗下去,只能重蹈先帝的覆辙,顺从他们。
要么取缔醮斋,要么重新更改年间大计的结果。
弘治皇帝心知,一旦钦天监说大臣请旨取缔醮斋,冲撞了大明的隆运,大臣们就不占理,反倒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他还可降罪责罚大臣,随意处置。
如此一来,被动变成了主动。
此法有效倒是有效,只是弘治皇帝觉得下流了一些。
“你过来。”
朱厚照一副‘你当我傻’的样子,躲在床角里死活不过去。
弘治皇帝轻叹一声:“你过来躺下。”
“???”朱厚照。
弘治皇帝道:“这出戏,朕陪你做到底,这些日子你先呆在东宫,哪儿都不许去,此事,就当朕不知道,你也不许乱说。”
朱厚照不乐意了,岂不是变相将他禁足?
寝殿的门打开,张皇后和钦天监监正快步进来,只见弘治皇帝背负着手,端着脸的样子。
“大臣请旨取缔醮斋,冲犯了历代先皇,令太子身体有恙,命他们速速散去,否则,朕严惩不贷!”弘治皇帝说出这番话时,老脸通红,心中却是念到,这也是为了社稷着想。
可没有人在意他的脸色,除了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