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官家还把整个枢密院都给拆分了——负责统筹参谋的,负责后勤的,负责装备的,还有负责监军的,负责军功的,负责训练的,负责带兵砍人的,等等相应的衙门都拆分开来,各自统管各自的一摊子破事儿。
除去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还有一个更要命的问题摆在种师道面前。
裁汰的禁军和厢军怎么办?
众所周知,大宋军队的战斗力确实是不怎么样,同等数量的禁军未必就能干得过同等数量的猪。
可是再不怎么样的军队,那也是正规军。尤其是被裁汰下来的,多半又是些军中的兵油子,一旦这些人在地方上闹出什么问题,最后这板子会打到谁身上?
种师道觉得地方官肯定会倒霉,可是枢密院也绝对讨不到好儿。
然后一想到大宋上百万的禁军和上百万的厢军要进行整编裁汰,种师道就想薅头发。再想到已经全白的头发本就所剩不多,再这么薅下去……
种师道觉得自己穿上袈裟就能冒充秃驴了。
总而言之,拜官家的任性所赐,如今整个大宋朝堂上的各部各衙都被各自手里那一大摊子破事儿给压得喘不过气来,无论文武都在一把把的薅头发。
所以靖康四年的新年气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烈,反而有些压抑——谁也没心情过这个年。
金富轼和朴成性就是在这种低气压的氛围下跟着汪吉回了汴京。
“没什么大不了的。”
负责忽……接待金富轼和朴成性的林国丈又一次适时出现在两人面前,并且大概的向两人解释了现在汴京城中气氛压抑的原因。
“宽慰”了两人一番后,林国丈又笑眯眯地问道:“不知道贵使前往滦州边市一行,可有所得?”
金富轼原本就不敢多打听汴京的情况,现在听林国丈不再提起这一茬,金富轼心里更是高兴,笑道:“却是要谢过官家厚爱,也要多谢国丈抬举。下官往滦州边市一行,所得颇多。”
说完之后,金富轼又叹了一声,说道:“不过,下官来大宋也快有一年的时间,如今也该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