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不跟你们说什么废话,杀一个金兵五贯钱,杀十个封爵!伤者,朕出钱给治!残者,朕出钱养着!死者,朕养他父母终老!朕养他妻儿十八年!”
“要是这么着都还有人不敢跟金虏打,那就干脆点儿!自己抽刀割了胯下的卵蛋!滚去亳州找上皇!”
“要是敢打,待会儿就跟着朕去杀金狗!朕带头冲阵!皇城司督战!后退者死!”
“死战!死战!死战!”
不就是干他姓完的?
当初在汴京城下,该拿赏钱的都拿到了赏钱,该升官的也升了官,该封爵的也封了爵,尽管只是最低一级而且虚封百户、俸禄不算太高而且不能世袭的三等县男。
跟着这种言出必践的官家打仗,没有了自己死后一家人如何活命的后顾之忧,又有着一个人头五贯钱乃至于封爵的诱惑,这时候谁还把命当回事儿啊!
如同被打了大剂量鸡血的士卒们把大楯车挡板坚起,连人带马都保护在包了铁皮的挡板里面,慢慢的又以赵桓那辆拉风且沉重到极点的御辇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车阵。
靠近车阵里面的大车上,手臂粗的绳索被缓缓升起的热气球从绞盘上拉起,忽然间绷紧之后又将热气球向下一拉,继而又慢慢变直,车阵外则是开始缓缓的动起来的三千轻骑。
瞧着慢慢腾空的热气球上开始不断传出旗号,种师道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说道:“这热气球真真是战场利器!有了此物,观测战场便如反掌观纹,骑兵亦不足为惧!”
种师道这话多少有点儿夸张,毕竟骑兵之于步兵的区别可不仅仅只是多了四条腿那么简单——哪怕就只多了那四条腿,步兵就只能对着来去如风的骑兵干瞪眼,就算有了热气球,也不过是方便观测战场,要说能完全抵消骑兵对步兵的威胁,那纯属是扯蛋。
种师道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又难免略带惋惜地说道:“可惜了,如果这热气球能够自行移动,再将八牛弩或者神臂弓之类的利器装上去,那这骑兵可真就没什么用处了。”
赵桓却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
种师道的心情和想法能理解,毕竟后世的那些军迷也都是这个鸟样儿,初时航母盼成狗,后来滑跃还嫌丑,轰二蛋还没上市就直接过气,一个个全吵吵着想要鸾鸟南天门……
“慢慢来吧,一切都会有的。”
赵桓说了这么一句,又望着远处开始出现的尘烟笑道:“虽然朕看不到对面的金兵,但是朕能肯定,姓完的肯定就在对面。”
毕竟那个谁曾经说过,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