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就是王爱卿劝朕说两国交兵,不斩来着?”
赵桓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声道:“朕不是让你回去好好读书来着?你怎么还有脸在朝堂之上唁唁狂吠?”
丝毫没有给王寓这位当朝礼部尚书、翰林学士、给事中兼迩英殿经筵侍讲留面子的打算,赵桓直接嘲讽道:“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都还没学明白,现在你跟朕说有上天有好生之德?”
扫了一眼殿前司的侍卫,赵桓干脆直接吩咐道:“来人,将王寓给朕叉将出去,命其好生闭门读书思过,无诏不许出门。”
等到面如死灰的王寓被人叉出去之后,赵桓干脆又将目光投向了白时中:“白相,你来给朕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给何灌阵图?汝,知兵否?”
反正都已经掀了桌子,赵桓也不再乎把桌子掀得更彻底一些——
当朝宰相白时中是赵吉祥的忠狗,万事皆奉蔡京的意思行事,跟赵桓这个新皇根本就不是一条线上的,如果赵桓想要率兵亲征,留下这么个赵吉祥的心腹在汴京,岂不是祸患?
白时中顿时也有些傻眼,继而把已经被叉出去的王寓给恨上了:你特么好好的反对官家干什么?官家想筑京观就让他筑啊,汴京城现在不是正缺一座京观来镇压风水么!
眼珠子一转,白时中便躬身道:“启奏官家,臣确实不知兵,不过,臣也是为了城外受难的三万余百姓着想,一时情急之下才做出了糊涂事,臣知罪,认罚,望官家开恩!”
白时中干脆利落的认怂,而且直接把锅给背起来之后,赵桓反而不太好处理了——
难不成真把白时中撞死在紫宸殿的蟠龙柱上?
赵桓心里倒是有这么个想法,毕竟死一个白时中没什么,但是人家顶着替官家分忧的大义名份在那里,还真就不太好直接撞死他。
“臣,李若冰,弹劾太宰白时中孱懦不才,非王辅之才,请官家明断。”
就在赵桓犯难的时候,刚刚被提拔为吏部尚书的李若冰就把刀子递到了赵桓手里:“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也。
朝廷平日以高爵厚禄蓄养大臣,盖将用之有事之日,今白时中等虽书生未必知兵,然籍其位号,抚驭将士以抗敌锋乃其职也。
而金兵来时,时中怯敌在先,推诿职责在后,又有扰乱军心之言,臣以为当罢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