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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赵楷恨恨的告退离去后,赵桓又将目光投向了蔡攸。

一般来说,能混居高位且声名狼藉的,一般模样都是长得不错,而且还得颇有才华,比如浪子宰相李邦彦,比如遗臭万年的秦桧,又比如眼前的蔡攸。

蔡攸的模样长得就很不错,而且很擅长论道家神变之事,演市井淫秽之戏,这货为了争权不惜跟他爹蔡京反目成仇,甚至在赵佶面前女装舞蹈以邀宠。

可惜的是,蔡攸的一身本事全都用在了揣摩上意上面,正事上却是半点儿也无。

现在眼看着赵桓单独召见了自己跟郓王赵楷,而郓王赵桓又被褫夺了皇城使指挥使的差事,蔡攸当即便躬身拜道:“启奏官家,臣攸才浅德薄,不能为官家分忧,故,请辞知枢密院事,还望官家恩准。”

然而赵桓却没接这茬,反而似笑非笑的瞥了蔡攸一眼后问道:“牟驼岗那里,朕需要一个解释。”

一听到牟驼岗三个字,蔡攸顿时只觉一股寒气自天灵盖直灌脚底,整个人都变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

不是被气的,而是被吓的。

刚才金兵的箭雨停下之后,蔡攸就已经壮着胆子打量了一番金兵的动向,自然也知道城下的金兵已然兵分两路,其中一路径直往牟驼岗而去。

而蔡攸身为知枢密院事,身上自然也就挂着群牧司置制使的差事,这个差事意味着蔡攸是天驷监的实际话事人——别人不知道牟驼岗那里有多少粮草和战马,蔡攸心里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官家容禀!”

蔡攸叫道:“微臣虽然领知枢密院事,然枢密院与朝堂诸事皆操于上皇、高俅、童贯与家父之手,微臣属实无可奈何,望官家明鉴!”

眼看着赵桓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蔡攸无奈之下只得咬了咬牙,叫道:“官家可还记得梁方平!”

赵桓嗯了一声,说道:“怎么,此事又与梁方平扯上了什么关系?”

蔡攸道:“启奏官家,梁方平当时奉命去驻屯黎阳河北岸之前,微臣曾私下交待于他,让他不必依上皇之令死守黎阳河,只管在金兵来前抢先烧毁桥梁、船只,待金兵取船渡河之时再半渡而击。若实在拦不住金兵,返回之时也务必烧毁牟驼岗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