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个!”
说着,两人碰了杯,仰头喝了个干净。
坐下,赵伙洛从怀里取出件物事来,笑着放桌上向穆忠明那边推过去:“兄弟我不知今日六哥有喜事,按理说应该大摆宴席,为之祝贺的。不过兄弟知道六哥身份,大张旗鼓不太合适,但兄弟自然也不能不表示,这个玩意是兄弟我碰巧得来的,今日就以它祝六哥高升!”
这是一个巴掌大的红布裹着的东西,赵伙洛推到穆忠明面前,特意把红布揭开,顿时里面露出了柔和的莹光。穆忠明仔细一看,这居然是一块羊脂白玉,这块白玉品相极好,虽未雕啄却已见其珍贵。
“这可是件好东西,不过太贵重了,兄弟的好意哥哥领了,你这次回来在北京城可花销不小,还是你留着以后万一……”
穆忠明虽然喜欢,却未收下,反而客气地说道。但不等他说完,赵伙洛就按住了穆忠明要往回推的手,正色道:“六哥,您大喜兄弟也就这拿得出手,这是兄弟的心意,您要是不收可是看不起兄弟我,兄弟的脸还往哪搁,今日您可得收!必须收!”
两人推辞了一番,差一点儿争得面红耳赤,最终还是赵伙洛如了心愿让穆忠明收下了这个礼物。等礼物送了出去,赵伙洛心里也松了下来,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那就谢兄弟了。”穆忠明把白玉收下,客气地说了一句,随后又道:“这些日子,兄弟在京中的事办的如何了?”
一听这话,正中赵伙洛下怀,赵伙洛叹了口气,摇头道:“难啊!这事六哥您知道,朝中无人难办事,今日一早兄弟我又去了礼部,可那边根本就不理我,还是那句话,让我等着,这等着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穆忠明点点头,也叹了口气道:“这倒也是,其实这事六哥也帮不了你多少,毕竟锦衣卫和各部职责不同,现在的皇爷又是个极讲规矩的,六哥插不了手。”
“我明白,我不是怪六哥,六哥难处兄弟自然清楚,只是兄弟想请六哥想想办法,这么长久拖下去总不是个事,看看有没有别的门路可走。”
“这个嘛,走门路也难,假如当初你刚回北京城,消息还没传出去时候私下想想办法或许可以,可现在难了!皇爷对满清的态度这全天下都是知道的,当年有人建议皇爷允了满清请降之意,但最终却被皇爷去了职,所以朝中上下没那个官员敢替你说话,更不用说上报此事了。”
穆忠明提到的这个,赵伙洛之前也是听说过的,这也是他来了北京后一直打不开局面的原因。
正当赵伙洛心中焦虑,穆忠明话风突然一转,笑道:“不过兄弟,做哥哥的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六哥,您为兄弟我好,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可是六哥您有了什么其他法子?”听了这话,赵伙洛顿时急问,不得不说这小子是个机灵的,也是有点眼力的,要不然鄂尔泰也不会把他派过来。
“其实……”穆忠明开口说了两个字,可这两字刚说出,他皱起了眉头又摇了摇头:“不妥,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