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兑?难道张帅就是如此看我?”朱一贵顿时露出委屈和惊讶的表情:“朝鲜一事,朝廷已有定论,黄大人暂且不说,您张帅张侯爷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如没张帅您的举重若轻,沉着冷静再加上全盘谋划和临场指挥,这朝鲜又如何这样轻易的平定?为此,朝廷可已下了嘉奖的,兄弟我心中佩服万分,如今可是真心诚意地向您道贺啊!”
说到这,朱一贵还特意望向黄滔涣:“黄大人,您说是不是这理,兄弟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得罪了张帅,但我等都是军人,军人都是直率脾气,这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嘛,再怎么样也不能伤了兄弟的感情,是不是这样?”
说着,朱一贵还摆出了一副极为感慨的样子,又带着三分委屈,三分真诚,他这个样子如在后世,一个小金人是绝对逃不掉的,而如今在场的其他两人瞧着他这副模样,却又是摇头又是苦笑。
“好了好了,张帅不是那意思,只是张帅北上入了汉城后,你朱帅几次避而不见,张帅心里难免有气罢了。”黄滔涣在一旁打着圆场,同时向张鲣使了个眼色。
其实正如朱一贵说的那样,朝廷对朝鲜战事的论功行赏主要是黄滔涣和张鲣等人,而作为真正平定朝鲜的朱一贵朝廷连半字都没提,甚至在给朱一贵让他离开朝鲜的命令中,朱怡成还用很严厉的口气,以此来敲打他。
这点黄滔涣是心里清楚的,不过朱一贵身份不同,再加上又立有大功,而且如今他又是侯爵之尊,有些事大家知道就行了,无需再过多追究,再加上现在朱一贵这些话这些姿态虽然没有认错,可实际上其中的意思都明白,见好就收,给他一个台阶下吧。
“哼!”张鲣冷哼一声。
朱一贵拍着额头很愧疚道:“哎呀呀,这的确是兄弟的错,要怪就怪兄弟我到了汉城后水土不副,突然就染上了伤寒。这朝鲜化外之地,不比本土,兄弟我不是担心把病传染给大家么,是兄弟的错,今日兄弟给张帅和黄大人赔个不是……”
说着,朱一贵郑重其事地朝着两人行礼,瞧着他这副样子,张鲣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缓和了表情勉强接受了朱一贵的道歉。
见麻烦事终于摆平,朱一贵瞬间又换上了一副笑容,大大咧咧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黄大人,张帅,我已接皇爷之令即日就要前往日本,接下来就是由北海道转道去新明,这一去万里,以后再见也不知要何时,今日前来是向两位告辞的。”
听朱一贵这么说,黄滔涣微微点头,而张鲣略有惊讶后也马上反应了过来。不管怎么说,朱一贵去新明之事早就定下来了,但他们没想到会这么快,但联想到朝鲜的情况,朱一贵的确也不再适合留在朝鲜,恐怕这也是朱怡成的意思。
“如此,我让人安排一下,朱帅直接由南港登船东渡日本,如何?”张鲣问道。
“这样再好不过,有张帅帮忙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烦。”朱一贵哈哈笑着点头。
接着,他同两人又聊了会儿,也不多坐就站起身告辞,离去之前张鲣不客气地朝着朱一贵胸口捶了一下,骂了他一句后又道一路珍重,朱一贵笑着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见着朱一贵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张鲣心里倒是有些感慨,但同样有着轻松。
“朱帅是个奇人啊!”黄滔涣在一旁说道,张鲣点点头表示赞同,虽然朝鲜一事让他很不高兴,可不能否认朱一贵的能力,这点任凭谁都抹杀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