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随后被领去了后衙之中的一处偏房。看着房顶不知道哪年的蜘蛛网,残破且在微风中摇摆着,上面的灰尘灰蒙蒙的有种阴森的感觉,应该是后衙空出来的柴房。童贯却神游天外,他有多少年没有住过怎么破旧的屋子了。
正在童贯愣神之际,房门吱呀被打开了。
高俅探出个脑袋,随后进入了房子。略显尴尬地坐在了童贯的面前,童贯看到高俅还是以往的将军戎装,还能在后衙内自由出入,这说明高俅这厮叛变了。
高俅其实并非是叛变,而是抵赖不过,最后只能将他知道的说了而已。
自保而已,无可厚非。
童贯冷着脸,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对高俅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高俅闻听就知道童贯是误会他了,急忙抬手解释道:“公公哎,你就别死撑着了。为了蔡京,值当吗?”
童贯愕然,他和蔡京肯定没到要为对方死保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仅存在于童贯想要顺利接手秦凤路的军政,而蔡京故意卡着,让他退让。
想明白这个症结并不难,难的是他要是背刺蔡京,蔡卞报复怎么办?
高俅无奈道:“童公公,别看你我都是朝廷官员,可像你我这样的人,陛下会在乎吗,章相会在乎吗?更何况,秦凤路的官员,甭管是武将文官,都至少上了投名状,蔡京这次翻不了身。你我和蔡京非亲非故,凭什么让你我为了他坠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你来做说客?”童贯玩味的口吻,带刺的语气,确实让高俅不太舒服。
但高俅是经历过街头混迹的小人物,他要是在乎脸面,他当年在京城连活命都做不到。他悠悠道:“童公公,这是神仙打架,我们这等小人物,哪有选择的权力?”
“是啊!”
童贯仿佛被说中了心头的痛处,问:“要是咱家……安学士会如何处置童某?”
“童公公,您还没搞明白情况吗?现在的情况是人家安学士给咱们的都得接着,甭管好的坏的,都得咬牙接下来。”
高俅看了看门口,随即脸色尴尬道:“童公公,我要去巡逻了,就不能陪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