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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受拍了拍陈琦的肩膀,同情道:“节哀顺变!”

陈琦听到这话,当即眼泪都下来了,人生有很多的不幸。比如说钱没了,人还活着。他们兄弟如今就是这种局面,军饷的空缺要补上,就不得不去变卖家产,要不然底下的士兵肯定要造反。真要是他们兄弟率领的禁军哗变的话,到时候不仅仅是钱没有了,连命都要没有。

如今仅仅是多年积攒的家当填补了亏空,已经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陈琦抹了一把脸之后,对章楶强作欢颜道:“卑职还没有恭贺大帅主政西军,卑职这是高兴,呜呜,高兴啊!卑职已经在城内准备了水酒为大帅接风洗尘。大帅里面请。”

章楶是个善解人意的老头子,陈琦这是伤心的当口,他去叨唠,还要让陈琦强颜欢笑,实在不是厚道人所为。

老头当即拒绝道:“虽说西夏军队退却,但延安府境内恐怕还有不少西夏军队。金明寨已经是延安府腹地,如果不尽快将西夏人赶出延安府,恐夜长梦多。陈琦,你的三川口我今日就不去了,等来日得胜归程之日,再来讨要一杯水酒。”

章楶当即上马,没有任何客套,直接带着队伍朝着肤施而去。

路上,刘延年百思不得其解,问:“大帅,不是金明寨危机已解,为何匆匆赶去肤施。我军劳顿多日,在山川口休息一两日养精蓄锐,岂不是更好?”

没有了救援危机,刘延年也乐的轻松。行军也没有了紧迫感,反而劝解章楶多休息。

可章楶想的更多一些:“我在纳闷,为何西夏人退兵如此没有征兆。难道是环庆路的消息传到了金明寨。仅仅是粮食补给的问题,也不见得说得过去。西夏军队一路南下,肯定也缴获了一些我大宋的府库。军粮也不会太缺。如今西夏的进攻没有进入颓势,会不会以退兵来引诱我军收复被西夏军队攻破的寨子。”

“要知道,丢失了寨子,底下的将领都会被问责的。一旦枢密院降罪,很多人都要倒霉。”

说到这里,章楶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冒然追击的后果也很严重。一旦我军心切,被党项人利用,并且用伏兵拖住,到时候不仅仅金明寨危机,整个延安府都有可能被西夏人给占下来。真要是局面如此不利,整个永兴军路就会被西夏一分为二,我军首尾不能相顾,瞬间转而被动。”

刘延年这才惊醒道:“局面不会这么崩坏吧?”

章楶长叹道:“谁知道呢?环庆路在老夫离开之前,一直对西夏的右翼进攻占据优势。之前,党项人根本就不敢冒然派遣大军越过木波镇。可是你看,党项人不仅越过了木波镇,还都快打到了庆州。”

刘延年长叹道:“这不是大帅您的过错。”

“是啊,不是我的过错。肯定也不是德孺老弟的罪过,但是我们近十年营造的局面却毁于一旦,你可知其中的凶险?”章楶惆怅道:“老夫是不在其位,不能谋其政,但是你们难道就不能坚持自己的想法,为西军争取一下吗?”

“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