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在击退了匈奴人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本性,行军之类的事情又落在了司马尚的手里,可是司马尚不再抱怨,甚至看向赵康的眼里都多了几分凝重……不再敢将赵康当作一个年少得志的孩子,就这样,当秦国的步弩集团军缓缓前进的时候,终于再次遭遇到了“敌人”,一望无际的骑兵。
好在李牧派出的斥候及时来到了司马尚身边,赵康才没有摆出阵型来狠狠的射上一轮……得知李牧带兵前来的消息,赵康非常的生气,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袭击匈奴主力,或者摧毁王庭最好的时机啊,他为什么又回来了?父亲还常说我不如他!等到见面了,我一定要往他脸上吐口水。”
交战的时候李牧没有出现,而此刻姗姗来迟的李牧,成功的激怒了赵康。可是当李牧的骑士们牵着五六匹骏马,驱赶着数不清的牛羊来到大军面前的时候,赵康却又愣住了,李牧怎么会多出这么多的马匹,还有这些牲畜……难道,他已经摧毁了王庭?而司马尚在看到这些之后,也是安心了,李牧果然还是那个李牧。
永远都值得信任。
与得胜之后就露出小人嘴脸的赵康不同,李牧非常的平静,哪怕是摧毁了匈奴的主力,立下了不世的功劳,他看起来却依旧平静,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欢喜,他还是在沉思着,惊讶的人不只是赵康,李牧同样如此,当他看到面前这支几乎没有伤亡的主力军队时,心里也是格外的惊讶。
双方刚刚见面,司马尚就迫不及待的问起了战况。
李牧淡然地说道:“头曼跑了,杀了几万,抓了几万……他留在家里的这些,我也都带回来了……”司马尚不由得大笑了起来,他看着赵康,说道:“哈哈哈,五十年内匈奴都不敢再看向长城的方向了!这样的功劳,实在是值得庆祝啊!”赵康怒了努嘴,他说道:“他只是运气好,碰到了敌人的疲惫之师,若是我,我能将头曼的头给砍下来。”
李牧认真地说道:“的确是这样,可是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击败匈奴人的……你麾下只有步兵……若只是坚守,根本不可能给与如此重创……”赵康咧嘴一笑,方才问道:“您觉得呢?”李牧眯着双眼,思索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变阵?”赵康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
“是啊,就是变阵,您说的对,康弄出了一个空心阵,我从前从未见过……随后,他将步兵,弓弩手,乃至骑兵都配合了起来,重创了匈奴人……匈奴人完全不敢靠近,靠近之后就是死……”司马尚激动的说起了自己所见到的那一幕,只是,赵康此刻却没有那么开心。
李牧认真的听着司马尚讲述赵康的惊人指挥,他又忍不住的多看了赵康几眼,若这真的是赵康自己所忽然想到的,那只能说,就因为这个阵型,赵康就能留名青史,成为一代名将。这阵型不算太难,可赵康是第一个创造出来的人,这就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了。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你父亲……”
“父亲教的,都是父亲教的,我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父亲就预料到我会出征匈奴,就给我说了……”赵康挥着手,不悦的说着,转身离开,司马尚苦笑着,看着远去的赵康,说道:“这是个帅才,可惜太过高傲……”李牧摇着头,说道:“平日里他张狂桀骜,可是作战的时候非常冷静,这倒是有些白起的影子……”
司马尚如梦惊醒,他叫道:“对,对,我说怎么看着如此眼熟,他像白起……”
李牧笑了笑,又看着赵康的方向,感慨道:“可惜啊,他的父亲太强大,这对他而言,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您要这么说呢?”司马尚还是有些无法理解,李牧摇着头,没有再多说,他看着身边的军队,认真地说道:“现在,不能再进攻匈奴……”
“现在是匈奴最虚弱的时候!难道要放弃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