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急忙走上前,挡在了荀子的面前,他是见过荀子的,毕竟,荀子是来拜访过秦国的……秦王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朝着荀子俯身一拜,荀子也是笑着回拜,秦王这才笑着说道:“寡人不知道荀子也在这里……这是寡人的过错啊。”荀子摇着头,说道:“我听闻,赵国内出现叛乱,您知道这件事要比赵王还快。今日,我也在这里,您怎么就不知道呢?”
秦王看起来有些苦涩,他说道:“自从范叔逝世之后,寡人所能知道的事情就不多了。”
“您这次再来秦国,一定要看看秦国如今的制度……寡人听闻马服君的建议,早已对秦国进行了革新……与您上次所见的不同,如今的秦国,已经有了更多可以让您惊讶的事物……”
两人就好像是多年不曾相见的朋友一样,笑呵呵的聊着天,李斯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惊讶,他不知道老师跟秦王居然还是朋友,秦王正跟荀子说着话,忽又看到了他身后的展,展他是认识的,当年,展来跟他请辞,想要前往赵国拜见马服君,他派人去护送,荀子转过身来,为秦王介绍道:
“这位展,您是认识的,这位公孙先生,是名家的学者,还有这位郑国,他很擅长水利之事。”秦王一一跟他们拜见,脸上的笑意更是隐藏不住,没有想到,实在没有想到啊,居然有这么多人跟着武成君前来啊。公孙龙有些不客气地说道:“我听闻,道德这个东西,可以在君子的身上呈现出来,我看您的举动,却看不出什么道德来。”
“您是在说寡人是小人?”秦王瞬间反应过来,却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寡人继位以来,秦国没有一个百姓饿死,上一年的寒冬,举国只有十二位农夫冻死,寡人严惩了当地的官吏……寡人所知道的:赵国,魏国等国家,年年都有数万人被饿杀,被冻杀。寡人与他们之间,到底谁才是君子,谁才是小人呢?”
“我方才所说的道德,是因为您要挟马服君的家人这个事情上。您通过其他的事情来回答我,我们所说的道德就是两种概念了,在不同的事情上道德也是分成了不同种类。在您派人绑走马服君的家人的事情,这件事本身是没有道德的小人的举动。”
“您说的对,寡人的身边没有马服君,您这样的贤人,故而总是做出小人的举动来,如今贤人聚集在秦国,寡人再要做这样的事情,就会有人劝阻,这是好事啊。”秦王笑眯眯的回答道。
正当他们在这里聊天的时候,赵括却是见到了母亲。
赵母和艺都在内室,赵母就坐在艺的身边,艺的肚子又大了一些,她挺着肚子,平躺在床榻上……当赵括冲进来的时候,赵母站起身来,冲进了赵括的怀里,赵母哭着说道:“括,是我们害了你,我们连累了你啊。”赵括抱着母亲,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认真地说道:“母亲,请您不要这样说。”
“是我连累了你们,让你们受苦了……”
赵括劝说了许久,赵母这才平静了下来,艺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并没有开口,赵括又来到了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握住了艺的手,他看到艺额头上的汗珠,又伸出手来为她擦干净,艺羞红了脸,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就在赵括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听到了赵政的惊呼。
“大母~~~”
小家伙叫着,冲进了赵母的怀里,赵母抱着他,忍不住的再次哭了起来,小家伙也是大哭,“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赵母紧紧抱着他,艺也是挣扎着,要见赵政,赵母就带着小家伙来到艺的面前,赵政看着面前的母亲,哭的更加大声了,赵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安慰谁。
毕竟,要哄的人实在是太多。
三个人都哭了起来,抱在一起,不过,还没有等到赵括准备开口哄她们,她们又很快就平静下来,小家伙坐在她们中间,得意的说自己从韩非那里学到了什么新的知识,还用三种语言来念了一首诗,他又讲述起自己是多么的乖巧,没有让父亲生气,赵括坐在远处,看着她们三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将自己完全排斥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