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您如此狂妄,在马服乡里训斥马服君的弟子。”

“你!!无礼之辈!!”李斯顿时就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荀子却拦住了他,只是笑着看着韩非,打量着他,方才说道:“无碍,他就是那个说儒者是国家蛀虫的韩非吧,难怪会如此。”

“李斯,你不也是厌恶儒者吗?为什么还要难为他呢?”荀子忽然问道。

李斯一愣,方才说道:“我是不能容忍他侮辱您。”

“他没有侮辱我,我倒是觉得,他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能真诚的对我表达自己的态度,这才是对我最大的尊重啊。比起那些在道路上附身拜见我,在心里却对我不以为然,说着‘荀子这个人’的人,我更喜欢他这样的人啊。”

荀子感慨着,这才笑着对韩非说道:“我认识一位马服君的宾客,叫做戈,不知道他是否还健在呢?为什么如今看不到他呢?”

韩非这下却对荀子稍微尊敬了一些,他说道:“戈公得了腿疾,正在院落里养病,我可以带您去看望他。”荀子这才示意韩非在前方带路,李斯跟在荀子的身后,却也不再去看韩非。

“斯,我觉得,你与韩非很像,他对儒者们说的那些话,你似乎也曾说过。”

李斯摇着头,认真地说道:“我跟他完全不同。”

荀子跟李斯跟着韩非来到了戈的院落外,一同走了进去,韩非也不禀告,他跟戈是相当熟悉的,便带着他们走进了内室,戈正坐在内室里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腿,看到迎面走进来的韩非,正要开口,又看到了他身后的荀子。

戈看了片刻,大惊失色,急忙站起身来,茫然地说道:“荀子……”

韩非这才对荀子说道:“您当初与戈公辩论数天,没有能说服对方的事情,全马服的人都是知道的。”

戈老脸一红,好在有胡须遮盖着,也看不出来。

李斯疑惑的看着他,这老者能跟老师辩论数天,还分不出高下??马服里的能人怎么会这么多呢?他思索了许久,方才问道:“老师,这位老先生是什么学派的学者呢?”

戈瞥了他一眼,方才说道:“我是车门的马车子。”

荀子仰头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