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坐在王宫里,看着手里的报告,险些笑出声来,周天子号令天下讨伐自己,又派出一支精锐来出战,这支精锐被秦国的一群运粮的民夫给覆灭了,秦王忍不住的抬起头,大笑了起来,范雎坐在一旁,他倒是没有笑,皱着眉头,却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秦王低沉的笑着,无奈的摇着头,又看向了范雎,他认真地说道:“看来,这周公国,也不必再留着了……留着也是麻烦。”范雎点了点头,两个人都没有把周公国,或者周天子放在眼里,就连丝毫的敬意都是没有的,比起无用的周天子,他们更加在意的是与诸国的战事。

范雎说道:“事情都在按着我的谋划进行……武安君离胜利不远,我唯独担心的,只有邯郸的马服君。”

秦王一愣,方才笑着说道:“没有关系,就算这次不能让马服君前来投秦,以后还是有机会的。”范雎摇着头,说道:“我所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我所担心的,是马服君会破坏了我的谋划,马服君是个聪慧的人,他在赵国又有巨大的影响力,若是被他发现异常,出面阻止,只怕事情是不能成功的。”

秦王抚摸着胡须,有些惊讶地说道:“寡人不知道范叔也有担忧的事情……”就如白起在战场上的绝对自信一样,范雎在政治方面,也是有着巨大的信心,他做事,甚至不去想是否成功,而是想如何能得到更大的成效,像他这样的人,如今却会担心自己的计策是否会成功?

范雎笑着说道:“马服君并不是一般人。”

秦王这才点着头夸赞道:“寡人听闻:原野里的牛羊,只需要多吃野草,就能变得壮硕起来,而像老虎和狼,想要变得更加强壮,却要不断的进行狩猎,付出很大的代价,与这个道理相通的,一般的人,想要取得进步,只需要付出一点代价,而原本就聪慧的人,想要变得更加聪慧,却是非常的困难。”

“您能这样去想,寡人真的是为您高兴啊!”

范雎又说道:“还是得想办法牵扯住马服君。”

“有武士说:马服君即将成婚,就算您没有什么安排,他也应该不会影响到您的安排。”

“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

而此刻的赵括,正如秦王所说的,已经迷失在了繁琐的婚姻礼仪之上,双方都急着完婚,所以诸多的仪式都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来完成,什么送礼,占卜,赵括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提线木偶,按着赵母的吩咐来忙碌着,没有一天是空闲着的,他的宾客,他的弟子们自然也都忙碌了起来。

婚礼并不是小事,尤其是马服君的婚礼,更是如此。

马服君要成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各地,赵括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就要如此稀里糊涂的成亲,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人生都要跟着另外一个人一起度过,赵括心里显然是有些惶恐的,成婚代表着一个男人的成熟,拥有一个仰仗着自己的家庭,赵括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不过,他知道,婚事已经无法继续拖延了,双方已经约定好,若是赵括如今反悔,那是会毁掉司空艺的,这个时代虽然并没有后来那样吃人的礼节,可顶着被马服君抛弃的名声,司空艺一定不会过的太幸福。赵括不愿意伤害了这个单纯而善良的女孩,面对这样的结果,他选择了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