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涂洪亮瞪了眼曾培新,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谢过伯爷的大恩。”
这时候的涂洪亮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身为巡查御史,鸡店里挑骨头、骂人那可是他的本职工作,而且自打他当上巡查御史以来什么人没骂过,什么人不敢骂?没曾想今天碰上杨峰后这招竟然不灵了。“”
只是曾培新虽然心里憋屈,但也知道涂洪亮现在是在救他,如果他敢再唧唧歪歪的话面前这位江宁伯真敢把他拿下来,这样一来事情可就闹大了。是以虽然心里憋屈,但他还是不得不躬身勉强说了句:“多谢伯爷不怪之恩。”
杨峰点了点头,淡淡的说:“按理说年少轻狂不是什么大事,但身为巡查御史,却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此次有涂大人说情本伯就不与你计较了,但切莫要有下次。”
曾培新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但他能说什么呢,脸色憋得发青的他只能咬着牙低头道:“多谢伯爷教诲,下官明白了。”
杨峰摆了摆手,就像是赶走一只苍蝇似地:“行了,你且退下去吧!”
曾培新灰溜溜的走了,走得非常狼狈,众人看在眼里全都是心中一凛,想到曾培新自从来到福建就职后是何等意气风发,就连卢光彪也吃了个哑巴亏,但是现在他好死不死的怼上了杨峰,被杨峰这么一较真立刻就萎了,看来这个家伙硬气也是看人的啊。
“好了!”
杨峰摆了摆手,对夏大言笑道:“夏大人,咱们酒也喝过了,不过本伯还有些事情想要与几位大人单独商议,不知方便与否?”
夏大言点了点头:“下官正有此意,不如请伯爷移步到后堂跟下官喝几杯清茶如何?”
“本伯求之不得!”
“伯爷请!”
“几位大人请!”
后堂作为巡抚的住所环境自然是极好的,十月的福建天气颇为凉爽,杨峰一路走来发下后院一路上到处种着爬山虎,看起来绿意盎然一片生机勃勃,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植物特有的清香。
几人到了后堂坐了下来,丫鬟奉上了清茶,杨峰轻轻抿了一口后才正色道:“夏大人、卢大人、涂大人,你们三位乃是福建一省的最高父母官,福建的形势你们是知道的,可以说是糜烂了一大片。陛下和内阁诸公都非常震惊,原本几位阁老是有意将几位全部撤换掉的,而这个意见也得到了司礼监的同意,只是后来却被陛下给压了下来。
陛下说了,福建一省的糜烂你们几位固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却是事出有因,将责任全都归咎在你们头上却是不太公平,所以陛下跟内阁说,本着治病救人之原则,再给你们半年的时间,若是半年后福建局势在无起色,再追究尔等三人责任也不迟,尔等可明白陛下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