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俺答,一雪前耻,收回河套,恢复先祖荣光,这是嘉靖现时的“小目标”。
嘉靖搁下讲武堂的教学总纲,目视着徐晋,一字一顿地道:“徐卿,朕打算出兵北伐鞑靼!”
徐晋似乎从嘉靖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心中既振奋又有点担忧,有开拓进取之心固然是好事,但凡事过犹不及,开拓进取与穷兵黩武往往只是一念之差,大明的经济才刚刚有了一点起色,可经不起汉武帝式的折腾。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听着虽然很燃,让人自豪感由然而生,但是,也正因为这句话差点把大汉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用兵必须量力而行,不能为了征服而征服,更不能超过国力和百姓能承受的极限,否则离亡国不远矣。
徐晋沉吟了片刻,直言道:“诛俺答,灭鞑靼是必须的,但现在时机还未成熟,皇上还是暂且忍耐。”
嘉靖摇了摇头道:“不,时机到了,朕昨日便收到古北口送来的消息,达赉逊那小子快顶不住了,派来使臣向我大明求助,只要我大明出兵相助,他愿意向大明称臣朝贡。”
徐晋心中一动,问道:“达赉逊的使团什么时候到?”
“还在古北口,就等朕发话见不见了。”嘉靖的神色明显带着一丝兴奋,自打永乐朝之后,大明转攻为守,渐渐丧失了对北方蒙古人的军事主动权,尤其是“土木堡之变”后,大明一直只有挨打的份,更别说让鞑靼人俯首称臣了。
徐晋见状不由暗摇了摇头,嘉靖这小子终究是太年轻,沉不住气,人家只是低头叫你一声老大,什么实质性的好处都没捞到,就迫不及待出兵了。
徐晋轻咳了一声道:“皇上,如今俺答和达赉逊之间的战况如何?”
“相持不下,但大体上是俺答占了上风,抢占了部份原属于左翼的地盘。”嘉靖答道。
“也就是说达赉逊还有抵挡的余力,远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徐晋追问道。
嘉靖点了点头。
徐晋微笑道:“正所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蚌还未夹住鹤的长喙,渔翁又何必急着出手呢?到头来鹤飞走了,蚌掉回水底,终究是一场空。更何现在已经入冬了,塞外更是滴水成冰,可不是出兵的好时候。”
嘉靖露出深思之色:“徐卿的意思是再等等?”
徐晋肯定地点头道:“没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