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这话说得不亏心吗?”徐晋面带“悲愤”地道:“族长,侄孙幼失怙恃(父母),族长念我年幼不懂劳作,便将我家的六亩水田托付给四哥耕种,让四哥供给我日上生活所需,令侄孙可以安心读书,继承家父的遗志。
然而四哥并未履行当初的承诺,隔月,甚至半年不给我送一粒粮食,上门催要更是百般推诿,侄孙无奈只能典卖家私度日,现在已经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如今四哥竟说我好吃懒做,当着族长的面,我倒是要问问四哥亏不亏心,脸不脸红!”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炸开了锅,村民纷纷遣责徐有财夫妇不要脸。
徐有财和何氏面色胀得通红,前者吃吃地分辨道:“别听老十胡说八道,今年收成不好,我有什么办法,而且半个月前我才给了十弟一斗米!”
徐晋冷道:“今年收成不好,那去年、前年都收成不好?月前我重病,家里断粮了,小婉上你家几次要粮,都被拒绝了,最后还是小婉把冬衣和嫁衣都当掉换钱买粮的。
半月前我上你家要粮,撞到你们一家正在偷偷吃肉,却不肯给我一粒粮食,后来我说来年要把田地收回,这才勉强给了我一斗米!”
众村民顿时一阵哗然,甚至有人低骂徐有财两口子混蛋,畜牲不如之类。
族长徐德铭举起拐杖便砸了徐有财一棍,骂道:“混账东西,你就这样照顾族弟的!”
徐有财捂住肩头痛叫,徐德铭还要再打,何氏急忙护住丈夫大叫:“族长,卖地败家的是老十,干嘛打我当家的!”
徐德铭气不打一处,骂道:“都是你这腌渍妇人挑唆教坏男人!”说着一拐杖敲在何氏的额上,顿时头破血流。
徐晋眼皮急跳,这老头子下手真特么狠,不禁一阵后怕,刚才徐老头若是一杖敲在自己头上,恐怕下场跟何氏一样。
“唉哟!”何氏捂住头杀猪般惨叫,徐德铭还要再打,几名年长的村民连忙拦住,一边喝斥徐有财夫妇离开。
徐有财夫妇哪还敢停留,逃也似的离开院子,出门时徐有财甚至摔了一跤,把嘴唇都摔破了,两夫妇一个捂嘴,一个掩额,狼狈地跑掉了。
徐德铭还怒气未消地猛顿拐杖,其实当初把徐晋家的六亩水田交给徐有财耕种,徐德铭是有私心的,因为徐有财是他的亲孙,所以后来徐有财没按时供给徐晋粮食,他也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只要徐晋没找他告状,他便当作不知。
只是现在徐晋当着村民的面抖出来,为了维护族长的权威和公正,这才不得不表现一下,把何氏的头都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