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琢仍然不语。
“能还是不能,给话!”管权厉声道。
“难,原本我们包围夹击营寨,现在却是营寨与学宫剑士包围夹击我们。就地御守,我可以挡住任何一面的攻击,但是两面齐至……”潘琢又摇了摇头。
他心里还有些奇怪,管权已经将他能调动的响马全部调集于此,还能从哪儿带来援军?
从管权的态度来看,他对那支援军极有信心。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早些将援军调来,若是那支援军真有如此战力,潘琢完全敢与学宫剑士正面一战。
“该死,那么撤吧。”管权又道。
“这……”潘琢的神情仍然不是很好看。
“连撤都撤不走吗?”管权不解地道:“学宫剑士离我们还有两三里远,只要撤过小河,断了吊桥,我们据庄而守……”
“还是营寨,我们这边全是响马,向来少有训练,撤退之时必然混乱,为了争夺那吊桥过河,只怕自己先能打起来。”潘琢苦涩地道:“而营寨那边必然不会坐视,他们将五十骑放在寨外,我起先以为是想破围传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牵制我们,不令我们从容撤军……”
管权只觉得嘴唇有些发干。
他是商家四姓中的一家家主,对于商家的理论学问了若指掌,但对兵法却只是略知一二。但是,潘琢是兵家传人,又曾在学宫当过很长时间的剑士,他相信潘琢的判断不会出错。
“该死,如今我倒真的有些佩服赵和了,那小贼明知这是陷阱,也敢往下跳,分明是早有这后手……他是将自己当作诱饵了啊!”管权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忽然笑了起来。
潘琢深有同感。
他也不知道赵和是怎么控制住学宫中的剑士的,按理说,在赵和离开之后,有数位教谕和数十名剑士一齐发作,将山长孔鲫放出来根本不成问题。以孔鲫向来的威望,重新控制住剑士也不成问题……
潘琢忽然一凛:“孔山长!”
管权也是微微点头:“想来就是孔鲫了,当真匪夷所思,孔鲫分明被赵和收拾到如此境地,却还会助他,而且……”
管权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营寨方向突然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