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赵吉从门外跳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灯笼,他的身后跟着十余个家仆,每个家仆手里都捧着东西。
赵和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我当然要来,好在你没事了。”赵吉目光在赵和手指上扫过,面上露出凶残之色:“你且放心,你受的气,终有一日我会给你出,不管背后是谁,我都会让你出这口恶气!”
“已经过去,没事了。”赵和心知他又在说大话,并未往心里去:“只是今夜不能在街上看花灯,原本是与你约好了的。”
“那算什么,我这不拎着花灯来给你看了么?”赵吉哈哈一笑,将手中的花灯举了起来。
他又向萧由行了个礼:“萧大夫,今夜你就行个方便,我在这里陪着他们,我还带了酒肉,唔,还有斗鸡,我们今夜彻夜不休!”
萧由摇了摇头:“那可不成,赵和手上有伤,必须好生休养,这样伤才好得快。”
“呃……那好吧,我让人去取最好的伤药来!”赵吉又道。
听到他们的安排,赵和心里微微一松,方才的失落感,被驱走了大半。
在听到清河否认他是其弟,赵和心中其实非常失落,他在铜宫之中孤苦,虽然有师长在侧,可从来不知自己的亲人是谁。而清河方才的话语,曾让他升起希望,觉得自己寻着了亲的。
可失望之后,却是失落。
这一夜咸阳城的花灯没有往年那么热闹,赵和在监囚中早早就睡了,倒是陈殇与在这陪他们的赵吉饮酒猜拳,闹腾了许久。夜中时赵和曾经迷迷糊糊醒来,听到已经大醉的陈殇抱着一只靴子在那大叫“清河、清河”,赵和只是往干草中挤紧了些,然后便又睡着过去。
他们并不知道,监牢的安静之外,咸阳城花灯的热闹之下,却是暗潮汹涌。
侍御史万安当先发难,弹劾温舒,连带弹劾举荐温舒的公孙凉。他的弹章先是在御史台过了一圈,故此还未进入宫中,便已经被许多人知道。
国子监诸生也纷纷上书言事,劝谏天子勿重用酷吏,以免遭烈武皇帝晚年的大乱。
羽林军与虎贲军在维持咸阳城的秩序时,双方又发生群殴,致一名羽林郎重伤不治,数十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