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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承让他心情很好,但当看到对面一个和他一般穿着朱衣的官员行来时,面色还是一沉。

丁侃,大将军府属吏,明明是大将军的私臣,但与公孙凉一样,拿着朝廷一千石的俸禄。

丁侃身边同样也跟着一群绿衣的佐吏。

“丁掾史,你来得很快啊。”

“朝堂震怖,诸公激愤,不敢不快。”丁侃板着脸向他行礼。

“有人来得可就慢了。”公孙凉慢悠悠地道。

“公孙中郎所说的有人是谁?”另一个声音传了来。

众人齐齐侧脸,就见建筑的阴影之中,一个人孤身走了出来。

这人衣锦着裘,没有穿官袍,而是一袭白衣。比起外表已经三十余岁的公孙凉和已四十的丁侃,他太年轻了。

才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又丰神俊朗,宽袍大袖,一手把玩着柄玉如意,举止之间,自有种飘逸风流之态。

“袁观使。”

众人向其行礼,唯有公孙凉,冷笑了一声:“事情重大,天子怒极,也就是你们道家的人,还能够这般逍遥自在。”

被称为袁观使的男子用玉如意轻轻敲手,微微一笑:“每临大事,须有静气,公孙中郎,你太急切了。”

公孙凉总觉得对方的“急切”二字有深意,他难按羞怒,按剑向前:“我不曾象你一般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不曾象你一般六岁便有神童之名,不曾象你一般少年即得名师,不象你一般方及冠便为清闲贵重之职!我这般人物,要想忠君报国,不可不急切,不得不急切!”

袁观使摆了摆玉如意:“公孙中郎,还是太过急切了。”

他不出恶言,只是“急切”一词,就让公孙凉气得手足发颤。不过此时此地,又面对这位在朝堂中有着各种盘根错节关系的袁观使,公孙凉也只能强自忍住。

“正事要紧。”旁边冷眼观望的丁侃见双方闹不起来,便咳了一声道。